“你做什么?”
佯装生气别过头,崇云却没阻止,反是摊开翅膀,任他胡闹,只是扮作漫不经心般问道:
“你跟黑白无常关系怎么这么好?”
“是啊,我看着他们长大的。”
泽瑜不假思索回道,好看的眉眼望向天上明月:
“他俩结为鬼侣的时候,还请我去喝喜酒。”
“哦。”
听到这句话,崇云心里最后一丝不快也烟消云散,把头埋在泽瑜颈边,总算可以放心入睡了。
一人一鸟在山里尽情歇息了两三天,文狸便来报信:宁公子的人搜山来了。
“怎么样?要下去么?还是再拖一拖?”
摊开翅膀舒服地晒着太阳,崇云侧过头,望向专心给烤兔拔毛的泽瑜。
“吃完这顿就去见他吧。”
泽瑜头也不抬应了一句,几天也差不多够了,免得宁公子看出他是在有意躲避。
“好吧,不过,在那之前,我要请山神替我做一件事。”
见泽瑜好奇抬眸,崇云对他狡黠一笑,转头伏在文狸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谢公子,早前多有得罪,望谢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才几日不见,先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贵公子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躯壳。
眼前宁公子双目深陷,两颊发黄,嘴唇干裂,神情憔悴不堪,似是一夜老去十岁。
“不敢不敢。”
泽瑜只是礼貌推拒了几句,没想到宁公子反应意外大,八成以为泽瑜记恨上他。
只见他颤颤巍巍扶着椅子站起,连声音都在发抖:
“是本公子愚钝,不知道谢公子是厨神托生,幸好得山神大人点拨,才知道犯下大不敬。请谢公子大发慈悲,指一条生路吧。”
被宁公子的话吓了一大跳,泽瑜后知后觉望向在横梁上偷笑的崇云,不禁莞尔:原来是这样。
“是月夜草。”
既然宁公子已得到教训,泽瑜也无意再吊着对方,仔细向厅里的大夫解释:
“月夜草生长在阴暗潮湿之地,生吃容易产生幻觉,而根部煮熟后则是有剧毒。长久食用,短时间内是会让人精神亢奋,但随着毒素在体内累积,依赖性会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