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难没说话，但还是不相信他，他转过头看向顾珩，“是这样吗？”

顾珩摇摇头，王广义心如死灰。

“好好好我说！”王广义咬咬牙，没想到顾珩这祖宗把自己给卖了，眼看顾珩现在过得挺好的，那个男人还挺信任顾珩的，不知道是出于孤注一掷还是一种恶意，王广义说自己是AST的人。

这年头AST的人相当于过街老鼠，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继续说。”楚难点点头。

王广义说自己跟着AST撤离，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AST内部就又有人变丧尸了，再加上张珩故的人来AST砸场子，AST也就乱作一团，高层都死了好几个。王广义看AST大势已去，就暗搓搓地逃出来了。

王广义说话的时候一直拉着顾珩的手，表现出自己和顾珩很亲密的样子，而顾珩也没有表现出排斥，在楚难看来，这就相当于在顾珩的潜意识里是承认的，顾珩和王广义很熟悉。

楚难也就收回了刀，但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王广义是顾珩的同事，也是AST的人，鬼知道他有没有参与T病毒的项目。

“你要去W市的基地？”楚难问。

“我本来打算逃到C市的，毕竟树大好乘凉嘛，但是我觉得我走不了这么远了。”王广义说。

“你知道T病毒？”

“知道一点。”

楚难皱眉，直觉告诉他可不是这么一回事，“说实话。”

“嗳！不就是那么回事嘛，大家都传遍了！”王广义有些着急，他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明白点。”楚难突然奔向他，一只手掐着他的喉咙，把王广义逼到了车门上，他的腰以一个不舒服的姿势扭曲着，但他并没有注意到，他只看到了楚难的眼睛，还有楚难压下来的气息。

“我、我我说，”王广义赔笑道，“T病毒的潜伏期一年，爆发后又不断变异，疫苗的研制总是跟不上变异的速度，所以进度很慢。”

“你们没有疫苗？”楚难问，王广义有些晃神，才明白楚难问的是AST，但他没有说话，反而看了眼旁边的顾珩。

“说话！”楚难把他砸在了车上，王广义的脊梁都被砸痛了。

“我说——！”王广义有些虚弱地喊道，“AST的疫苗也不管用。”

“所以你才从AST里逃出来？”王广义听了这话很惊讶，看向声音的来源，不是楚难也不是顾珩，是旁边的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又继续说：“因为AST连疫苗都研究不出来，并且这件事也牵连到你，所以你才从AST里逃出来的吧。”

王广义瞪大了双眼。

“那么，你肯定接触过T病毒项目。”宋明月一锤定音。

王广义有一瞬间的颤抖，但紧接着就发挥出了他的高湛演技。只见他直接跪在了楚难面前，双手还想去攀着楚难，挤出几滴眼泪，哭嚎着：“冤枉啊——我只是个基层研究员啊——！”

楚难看着那个泪人，竟然有些走神，要想进入AST，是不是必须得演技好？

见楚难不动于衷，王广义又跪着去找顾珩，他抓着顾珩的裤脚，“顾珩啊——你可得救救我啊——！”

但是顾珩依然没有说话。

“咱们共事了这么多年，老哥自认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啊——！”

顾珩没说话。

“你忘啦，你被关的时候我还经常去看过你，给你送饭——！”

顾珩没说话。

‘你......”王广义还想说，但看到了顾珩的脸，停住了。

“行了。”楚难踢了踢他的背，示意他适可而止。

王广义看着顾珩，又看看楚难，小心翼翼地询问：“你们......不会把我交出去吧？”

如果遇上别的人，在他说了他和T病毒有关系后，不是知情者死就是王广义逃，但楚难他们很特殊，从种种迹象表明，楚难早就知道顾珩是AST的人，但是迟迟没有把顾珩交出去，那自己呢？万一呢？

不过当时王广义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两个小孩。

宋明月早就知道顾珩是AST的人了，但因为楚难再也没谈过这件事，她也就没声张，甚至于上次维维来问她顾珩的底细，她都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特别是顾珩傻了之后，她都快淡忘了这件事，甚至还有些侥幸，AST这么大，顾珩不可能恰好接触了T病毒。她早就把顾珩当作是家人了，顾珩和楚难两个人之间关系暧昧，她和维维都看在眼里，楚哥对她有救命之恩，楚哥的爱人应该也不是坏人。

但是维维就有些脸色不好，聂尘就是因为T病毒才死的，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和T病毒有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