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任由男人搂着,呼出滚烫的酒气:“去洗澡。”
不过三个字,却像在周煜耳边炸开,周煜头发根都要立起来了,抱起白一桓就进了浴室。
混乱的喘息和水声交织在一起,久久没有平息。
半夜白一桓迷迷糊糊地硬是被周煜给弄醒了,他声音嘶哑地说不出话来,男人却像头不餍足的雄狮,浑身散发着性感的荷尔蒙,一寸一寸将他吃干抹净。
白一桓腰痛腿痛,手指无力地揪住枕边,意识再次迷糊地沉了下去。
——可能要被他干死在床上。这是白一桓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念头。
翌日一早,白一桓被经纪人的电话给叫醒了。
“祖宗,一早有试镜你忘了吗?”经纪人大喊,“给你十分钟收拾干净下楼!快!”
白一桓一下清醒了,慌忙起身下床却一个趔趄差点跪在地上,浑身仿佛被卡车反复碾压的酸痛令他简直要怀疑昨晚不是和周煜上床,而是被周煜蓄谋已久地揍了一顿。
他扶着床头柜站起身,咬牙切齿进浴室洗漱,等他顶着一头乱发手忙脚乱抓着领带和外套冲出卧室时,周煜系着围裙,挽着衬衣袖口,正提着一个口袋在门口等他。
白一桓:“???”
白一桓脚下一顿,迟疑地走过去接了口袋,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个蓝色的饭盒和一个小巧的保温杯。
“杯子里是咖啡,多奶不放糖,”周煜不好意思地道,“饭盒里是早饭,米粥和鸡蛋饼。对不起我昨晚……”
高大的男人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搓着手站在门口,耳朵和面庞上都浮起了暗红,白一桓愣了片刻,心里莫名涌起一股酸楚,连带鼻子都跟着酸痛了一下,差点没落出泪来。
他忙咳嗽一声,将喉咙里的哽咽吞了回去,提着口袋拉过男人吻在嘴角,在对方惊讶的目光里笑道:“昨晚……我很喜欢。”
话音没落,就见男人整张脸都烧红起来,相比床上的凶悍劲,这种时候的他看起来简直像个不经事的雏儿,看着格外可爱。
白一桓错觉自己在调戏良家妇男似的,伸手捏了男人脸颊一把,嘴里轻浮地吹了声口哨,提着口袋出了门。
周煜还在原地发愣,门又打开了,白一桓探进头来,说:“一会儿给你发门的密码,以后别在楼下傻等。”
说完砰地关上门走了。
周煜在原地手足无措地转了个圈,双手在围裙上用力地擦了擦,随即背对着门的方向微微低头,抬手捂住了眉眼,在清晨的阳光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你呢?
——我想当大明星!你看我的脸,是不是很适合?
——……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长得不好看?
——好看的,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傻子!
——?一桓,你脸红了?
——没有!傻子!
——??
年少的清脆嗓音穿过汹涌时光,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情愫终于在多年后被扯开了晦涩的幕布袒露在了阳光下,似一座摇摇欲坠的桥,终于迟来的连通了两人之间深不见底的鸿沟。
光怪陆离的旧日地面重新长出了新鲜的嫩草,又似终于归家的候鸟,在下一个冬季来临前,他们有很长的时间重筑爱巢。
第十三章
一年后。
白一桓建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挖走了前经纪公司的经纪人,又签了几个圈内关系不错但迟迟没有机会崭露头角的朋友。
现实是这一行确实不好混,不会像小说电视一样,名气突然就火了起来,也没有那么多好运,让他突然就接到了十分不错的角色,证明自己的能力。
事实是,机会和运气一样属于玄学,在剧照热过一段时间后,翻拍剧因为排队原因迟迟没上线,这些短暂的热点也很快就淹没在了五花八门的八卦里。
每天都有新的八卦,每天人们都有全新的谈资,每个人在如今的碎片时代里都不过匆匆而过的过客。
白一桓并不着急,他用多年的经验和人脉为自己铺了一条新路,虽然还走得有些磕绊,但好歹没停留在原地。
如果已经坠入谷底,那么无论怎么走,都是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