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我来找你。”
“不要找我,我,我迷路了,你直接去希尔顿,我也往那边赶!”
“好,好,你别急,这事出得蹊跷,大概率他不会有事的。”
“嗯,我知道他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但是我,我……”
“深呼吸,陈年,没事的,我在呢。”
这句话像是什么魔咒,陈年的脚步不再乱踏,渐渐稳了起来,Alpha像他上战场的铠甲,助他冲锋陷阵。
“我找到路人了,我问问路,你快去!”
这会儿是上课时间,路上少有行人,陈年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好在对方对这附近熟,指了一个方向,陈年三步并两步跑过去。
陈年脑中生死攸关的希尔顿里,又是另一番情景。
方裕正憋着一团火没处撒,本来觉得哭一场就好了,坑秋斯年一笔开房钱还划算,结果这厮居然作到他头上来,给陈年回了个什么绑匪电话。
那人27岁的身体17岁的脸7岁的心智,哪里处理得来这种突发状况,方裕把秋斯年的脸当沙袋就是一顿打,顿时整个人神清气爽,果然哭对于他来说真是不顶用。
只是等他准备拿手机给陈年打个电话时,秋斯年肿着眼睛指了指他脚下那碎得稀巴烂的手机,还嘿嘿笑了两声。
有些人吧,生来就是欠打的。陈年和方裕认识了25年,连轻点一巴掌都没挨过,秋斯年才和方裕打了一周交道,就把人所有招式试了个遍。
方裕一记锁喉把人勒得眼睛都翻白,逼问着秋斯年:“手机呢?”
“放我朋友那呢,没拿来!”
“你他妈手机不带还带着身份证随时准备开房呢!”
“这不是……开到了么,啊啊啊!”
方裕给人反向折叠拉了拉筋骨,心里估摸着待会怎么把秋斯年的尸体运出去沉江了。
把秋斯年丢在一边,方裕去研究床头柜那个座机,听了半天提示也没把号码播出去,烦躁地扔在了一旁。
也不知道陈年现在什么个情况。
他刚才也没追出来,估计这会儿也还在和那个Alpha搞吧。
想到这,刚咽下去的酸意又涌了上来。
凭什么,就因为他是Omega,陈年能不念这么多年的情谊,连意思都不意思一下么。
那时候他站在街中心,心里想的是他要是数一百下陈年不出来,那他就再也不管那个黏人精了。
结果才数到五十几呢,秋斯年就拿着张恶心吧啦的纸巾出现在他面前了。
心理防线瞬间倒坍,方裕自己都想不明白他怎么就这么没形象地在大街上哭了出来,大概是秋斯年前段时间刚给了自己临时标记,荷尔蒙紊乱了吧。
明天去看看有什么药可以治这个。
说归说不管了,那个电话他原本也不想接,结果混蛋Alpha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拿这么拙劣的手段去骗陈年,天知道那个单细胞会不会真的拿着钱过来。
陈年身体这么虚,跑也跑不动,路上说不定还摔了跤,不知道会不会中暑,中暑了他又要一顿好哄让他喝藿香正气水。
“喂,你想什么呢?想你那个年年啊?”
方裕这才反应过来他盯着那台座机快盯出洞来了,起身去捡了秋斯年脚边的手机,吹了吹灰,一言不发地走了。
“喂,喂!”秋斯年见方裕不理他,又追上,“你和这人什么关系啊,发情的时候都喊他名字,刚才又好像不想接他电话……”
方裕脸噌得红了,猛然发力把人抵在卫生间门上:“你要敢把这事说出去……算了。”
方裕手劲松下,拉开房门:“反正以后也见不着了,你也不认识他。”
“不是我说你这个人,喜欢就去表白,他要喜欢你就顺水推舟,不喜欢你就早点死心,这么折腾自己有什么好的。”
方裕脚步一顿,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你不懂。”
秋斯年见Omega远去的背影,耸耸肩,小声道:“切,我还不懂,一看就是个爱情处男,吊死一棵树上就没开过窍。哎,这个灵感好,记下来记下来,下首歌就写这个了……”
方裕一个人坐了电梯下去,心想待会儿该怎么安慰受到惊吓的陈年——不过人指不定啥惊吓都没受到呢,自己还是少期待点好。
结果他一出电梯,就见那个在陈年床上打过照面的Alpha穿着一身诡异的服装,大汗淋漓地在大堂里跑。
他有些嗤之以鼻地想无视,又想找个同事来整一把这个穿着不检点的Alpha,不过他还没动作,Alpha居然一脸凝重地朝他走了过来:“你就是方裕?陈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