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什么去证明自己的喜欢,又拿什么才能把陈年护在手心里。
陈年被推了出来,身上缠了绷带,挂着氧气吊着点滴,苍景行忙上前去。
“病人并没有收到性侵的迹象,大部分伤口集中在腺体周围,全部为咬伤,有几处较深,有留疤的可能。”医生取下口罩,一旁的人护士递过来一份文件,“但我们认为严重的不是这里。”
医生指着照片:“因为打了抑制剂,我们无法判断咬人者是否为Alpha,但如果是Alpha,我们认为他有做Omega腺体摘除手术的必要,如果人一直不醒过来,很大可能就是Alpha信息素导致的腺体病变,继而引起发情期紊乱,甚至永远无法进入发情期,无法拥有子嗣。”
苍景行觉得海边,那山一样的巨浪近在咫尺,顷刻间要将他吞没。
“Omega腺体摘除与永久标记摘除类似,虽然不像Alpha腺体摘除那样容易,现在的技术能保证90%的成功率,我们院这么多年来未有一例失败案例,所以我们想……”
“我不同意。”
“先生请您冷静!先生!”
苍景行掐着医生的脖子,将他顶在墙上,双眼血红,喘着粗气。
腺体摘除与永久标记摘除类似。
90%的成功率。
他的母亲浑身是血躺在病床上,一双眼怎么都合不上。
“我不在乎他能不能生育,我要他活着。”
右脸遭了狠狠一拳,苍景行被打在地上,方裕跨坐在他身上,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提起来:“你不在乎?什么时候轮到你决定陈年的事了?你是他的谁啊?”
“方裕!方裕你冷静点!”
秋斯年抱着方裕的腰把两人分开,苍景行还保持着被打的姿势躺在地上,信息素的控制下方裕难对秋斯年怎么样,冲苍景行大吼:“你算个什么东西啊?陈年长这么大连个大点的伤口都没有过,怎么轮到你就要进医院抢救了啊?你让他走夜路?你知不知道他最怕黑了啊?”
苍景行躺在地上,白炽灯照得眼睛干涩得疼。
“方裕,你快看,陈年他醒了!”
秋斯年及时捕捉到咬着被子在哭的陈年,总算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方裕转头就往陈年那跑。
“没事吧?还疼吗?那个人长什么样?”
“裕哥……”陈年哭得太厉害,声音都听不太清楚,“你……别打他……不是他的错……”
苍景行走进来时,这句话听得真真切切。
他何德何能,配得上陈年这样给他开脱。
Alpha看起来没比Omega好到哪去,脸肿了一大块,全身都是血迹,脚步踉跄地跪到陈年身边。
“苍景行……”
“你不要不喜欢我。”“你还要我吗?”
两声同时响起,陈年这才看清楚苍景行的脸。
Alpha第一次这么脆弱地表现出无助,脸上纵横交错的,全是泪水。
陈年突然想起来了坐在摇椅上的那个午后,男孩也这么哭着,说妈妈不喜欢他,没有人爱他。
那个时候他想,如果没有人爱你,那我可以喜欢你一下,让你开心点,不要哭。
这样他也算个有用的人了。
28.感同身受
“宝宝吃桃子。”
“嗯嗯,爸,苍……”
“年年葡萄好吃。”
“好吃好吃,妈,那个我男朋……”
“唔嗯,唔唔嗯嗯嗯。”
“裕裕你包这么多口罩不累吗?”
“唔唔。”
“好了请不要说话了。”陈年生无可恋地看向呆在门口的秋斯年,对方冲他笑笑,在嘴上双手笔划了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