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3_老酒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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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1 / 2)

苍景行特意走回内卫一趟,看陈年窘迫地捂住下身朝他扔各种手边能拿到的武器,再坏笑着逃开:“龟仙子拜拜。”

陈年气成河豚地上完了厕所,可等出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放了气瘪到了床里。

“唉——”

绵长的叹息后,陈年拿起手机切回刚才的网页,最上面的问题是“受惊吓后发情期一直不来怎么办”,而90%的回答都是等。

要等多久说不定,有的等一个月,有的等好几年,最长的可能一辈子都不再来了,总之只有等这股劲过了,发情期才会来。

陈年从来没觉得日子这么难捱过。

自那天情绪大起伏后,陈年原本过高的信息素竟是奇迹般得压了下来,荷尔蒙水平也逐渐趋于正常,后颈大部分都好了,医生建议也没必要再住院,陈年更是不想再呆在这伤心地,于是当天晚上就收拾东西回家了。

最开始两天是在父母家住的,方决明婉拒了他们要一起料理后事的请求,向晗也只能是偶尔过去看看,大部分时候都陪着陈年呆在家里,陈年却有了诸多不良反应。

比如说睡觉不安稳,经常半夜做噩梦醒过来,饭吃得很少,闻到味道稍微大点的香料就要吐,不管做什么事都走神,有天还差点把他妈那一套宝贵瓷碗砸得稀巴烂。

化验了几次也看不出所以然来,还是小护士的一句话提点了:“会不会是应激反应后对Alpha产生了过度依赖啊?”

结果果然陈年见着苍景行就能吃能睡能跳了,陈易书饶是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是没辙,外加上向晗推波助澜,最后只是冷着脸没说两句就离开了。

陈年父母能放陈年在自己身边,苍景行也高兴。楼上楼下跑着不方便,他干脆把行李全搬到了楼上,每天有事没事都陪着Omega,吃饭睡觉写文,房间里每个角落都沾染了他的气息。

可纵使苍景行一遍又一遍向陈年保证自己不会突然消失,到底还是治标不治本的,AO之间话语的力量总是比身体上的契合要弱得多,陈年到这种程度急需的是更深的羁绊,能让他心神稳下来,他甚至有拜托苍景行不管发情期直接标记他,但Alpha固然是不同意的。

于是陈年只能偷偷地搜索着各种方法让发情期能够早点到来,可越盼望失望就越大,最后只能靠学习做甜点来填补自己的时间,代替去查资料的无用功。

相比起Omega这样神经质的渴求,Alpha显得更加理性一些,私底下也查过不少资料,试图以科学手段来解决发情期问题,但结果都让他愧于对Omega说起。

比如花了一整天让陈年时刻沐浴在自己的信息素下——然后他们疯狂地做爱了,高量的信息素释放还让他第二天腺体肿了一圈;比如给陈年买了一大堆乌龟造型的各类用品转移对方注意力——接着开发出了各种羞耻play,这个真不能怪他,乌龟真的长太独特了;再比如为了陈年之前的抱怨补了离完结最近的一篇文的结尾——这个倒是对陈年的依赖症有点效果,Omega一个晚上没理他,光看文去了,任他怎么折腾都不动如山,苍景行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宅男对网络文学的决心。

最后发现反而是这样拉开距离会让陈年稍微舒服一些,于是最近他咬了牙狠了心让陈年一个人呆在家里,走下楼时还要一步三回头,生怕人没忍住跑出来。

这趟也是,苍景行巴不得陈年天天粘他身上,可为了Omega的身心健康不得不独自出门,寻思着得找点法子让陈年也多出来走走,这时手机震了震,电话显示是其他城市的,苍景行看都懒得看,挂断了。

陈年原本还在床上发着呆,就听外面有敲门声,还在纳闷苍景行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想也没想一开门,门口站着的男人海拔直逼两米,古铜色肌肤衬得脸更加凶神恶煞,穿着一身中山装带着帽子,像是个民国穿越来的,Alpha的气息带着侵略感,庞大的阴影盖在陈年身上,吓得Omega腿都软了。

下意识地把门关上,却被来人的手杖卡住了,陈年急得要掉眼泪,对方却开了口:“小朋友不要怕,我就是来打听一下,苍景行住这里吗?”

听到苍景行的名字陈年才止住关门的劲,但还是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什么人?”

“在下苍云逸,是苍景行的父亲。”

“瞎扯呢你,苍景行他爸已经走了,您坟里头爬出来的啊?”陈年又憋着劲关门,“这年头还有人赶着给人做爹的啊,要不要脸啦!”

只见那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手上也卸了力道,陈年好不容易把门给合上了,加了两道锁,心想这什么新型诈骗术,转头给苍景行打电话:“外面有人冒充你爸!”

苍景行想到了刚才那个被挂掉的电话:“别管他,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把他关门外了。”

“干得漂亮,我带钥匙了,待会会自己开门的。”

“好哦,等你回来!”陈年想了想又补一句,“快点回来!”

“嗯,快点回来。”

陈年冲猫眼里看了下,那“冒充者”总算是走了,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穿得那么奇怪,生怕别人认不出来似的。

殊不知对方站在他目不可及的角落里,低头叹气,手机屏幕一亮,是三个人站在大院前拍照,照片上无一人是笑脸。

-

苍景行刚到教室坐下,旁边的课友就围了上来:“哎,你知道方教授辞职的事么?”

苍景行虽然不知道具体内情,但方决明会辞职一事也在情理之中,虽然他没看到现场,但听陈年的描述,应该是凄惨至极。

“从来没见方叔叔那个样子过,”那晚上陈年倚在苍景行怀里,哭到泪水都干涸,“大家都在哭,只有他一个人跪在床边起不来,眼神空洞得好像魂都没了,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苍景行都不敢去细想那样的场面。

于他而言那种哭不出来的感觉其实很熟悉,当一个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离去,会让人在那瞬间无法接受现实,陷入一种矛盾的困境中,感觉到的反而不是悲伤,而是压抑的虚无感。

——一如他见到自己的母亲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时,把他狠狠踏碎的灭顶感。

那时候那个人在哪里呢,听说母亲家属都联系不上,最后只找到了他。

苍景行的脸暗了下去,那个人居然还有脸来A市找他,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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