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九诗立即明白过来,嘴角抽搐,额上三条黑线,眯着眼睛,绣眉一挑,对尤念露出“我懂,我都懂”的无奈表情。
花亦辰在焦急:“伤到哪了?”
齐麟摇头:“不清楚,去医院看看。”
花亦辰连忙点头,连妖怪也不管了:“好,我来联系医院。”
钟九诗一惊:“你家还在南京开了医院?”
花亦辰边走边说:“不是,我认识个鼓楼医院的医生,找他通个路。”
钟九诗感叹资本主义社会啊,见花亦辰也跟上去,迟疑的看了眼小区内,便吼道:“喂,你也准备走啊,留老娘一个吗!等等我啊!”
钟九诗自然是不会留在现场,她既不是冲锋型人物,也不是后勤人员,后续工作都交给分局里的人好了。
最关键的是陈辰之前亲自吼他们无论如何,一切人质当先!人质就不出来,要吊销他们的执行证一万年!简直河东狮吼,不知情的人可能还会问,陈组长是丢了儿子还是女儿被拐?那阵势,是从未有人见过的失态。
尤念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有钱。
南京市鼓楼医院尤念一年前来过一次。尤念这个人,打小不生小病,一病就是大病。去年发烧咳嗽不止,又是第一次在陌生的地方生病,那时候还不认识王哥,便独自来鼓楼医院看病,检查出来左侧肺部肺炎,住了七天院,自此后再也不敢来了。
倒不是尤念讳疾忌医,只是花了一个月的工资后,觉得自己真是看不起病。他还要给他爸养老,还要买房还房贷呢,想着自己能忍则忍,以后还是去社区医院吧。
大晚上的,医院急救医生和护士们焦急的等待张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领导大官突然中风。
花亦辰把车开得跟飞似的,风驰电掣的赶路,终于到了医院,护士推着急救担架慌忙上前,齐麟轻轻的把尤念放在担架上。
旁观者见是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纷纷吐血而亡,医生和护士不由得心里起了八卦的念头,趁人不备,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来,还有人打赌是个富豪包养的小零号半夜里被玩坏了不得不送医院。
尤念终于明白什么叫有钱能使磨推鬼,这等医院的VIP通道他是想都不敢想的,忙问拉着钟九诗的衣袖,问:“你们单位也太有钱了吧,明目张胆的花销,不怕被双规?”
钟九诗趁人不备,偷偷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还不是你惹出来的,这是花花给你开的绿色通道,私人掏腰包,你说怎么办吧。”
意思就是这份恩情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吧。尤念很郁闷,明明钟九诗知道自己对齐麟的感觉,干嘛还总把自己和花亦辰凑一对。
在经过一番从头到脚的细致检查之后,等待报告期间,花亦辰去找医生了,齐麟又出去不知在干什么。高级护理病房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人。
尤念瞪大眼睛:“你想干嘛!”
小心隔墙有耳,钟九诗还没有明白,小声的说:“干什么?”
尤念眯着眼睛,胸有成竹的说:“你就是想把我和花花配cp,我们八字不合做不来。”
钟九诗是个玩八卦罗盘的,八字什么的,掐指一算就知道,立刻招呼道:“来来来,骚年,报上你的生辰八字,我给你算算。”
尤念觉得她不像是在开玩笑,惊讶道:“不会吧,你真会算?”
钟九诗点头,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
尤念从被窝里伸出手,拦着她,实话实说:“花花不合适我啦,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钟九诗才不管尤念喜不喜欢,只求他千万别继续缠着不该缠的齐麟,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告诉他,只得各种转移话题:“相处一下试试呗”
尤念耸耸肩,觉得病房里空调温度太高,有点热,坐起来靠着,松了松毛衣的领子:“反正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说花花是直的。”
钟九诗不放弃:“你不是个湾仔码头吗,掰谁谁弯。”
尤念忙适时的提起王哥,刷存在感:“不是,王哥就是直的,钢铁直男,直了好多年。你见我把他掰弯了吗?没有!你见过我把谁掰弯过吗?没有!全天下男人都弯了他都不会弯!”
钟九诗脑袋里又出现放大版带假发的王书记,只想笑。
尤念有点想炸毛,实在get不到钟九诗的笑点:“有什么好笑的!”
“不笑了不笑了。”钟九诗知道尤念不认得王书记,连忙摆手,“排比句都用上了。”
“这就是你的笑点!”尤念丝毫不信。
齐麟直接推门进来,好像进自己家一般不讲究。钟九诗知道他是没礼貌。不过尤念不介意,反倒觉得他不拘小节。
尤念对钟九诗挤了挤眼,示意她别做八十瓦电灯泡,给他创造机会,
钟九诗觉得自己废再多的口水也没用,不如等他知难而退,或是哪天找到个封印他记忆的方法再全盘托出:“我去买点水,渴了,你喝点什么。”
尤念说:“矿泉水。”心里不甘心的催促,快走吧,别磨磨蹭蹭的。
然而齐麟一进来,高级护理病房内便尴尬得无以复加,冷场了。
尤念想他们互相不认识,双方性格好像都有点闷骚,不冷场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