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你之前,我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能叫做精彩,在遇见你之后,我所经历的一切都可以叫做刻骨铭心,只因为你是雕刻在我心尖之上的那个人。
你的心里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他伤害过你,他丢弃过你,可是当他脆弱的时候,你还是想要守护在他的身边?
是犯贱吗?她认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他们所有的人都有一个好的结局。她梦见李阅和蒋意歌握手言和,梦见了夏一的事业如日中天,梦见了上官锦又栽培了几个当红偶像,梦见了尤味再次大红大紫……可是,唯独没有他们的结局。
“少爷,季小姐一个人在这里没关系吗?”
“她已经跟华禹娱乐没有任何关系了,毫无价值,我为什么要管她?陆桥你多事了。”
“对不起少爷,车在下面了,我送您回去。”
“嗯。”
门“咔嚓”一声关上。
毫无价值……
这一定还是个梦,她闭紧了双眼不愿意醒来,这一定是梦。她不相信,昨夜在她耳边哭泣的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相信酒后真言;她相信他并没有伤害过自己;她相信在出了那些事情之后,他也在极力地挽救她;她相信他是喜欢自己的;她相信他们之间不只是金钱的关系;她相信这是个梦。
可是为什么她的眼睛湿润了,为什么有些东西不可抑制地从眼眶涌出,她一次次地用手抹掉,却复又存在。
季优睁开眼睛,放声痛哭。原来昨夜的无助呢喃的他才是梦境。
三天后,季优接到上官锦的电话,要她去公司收拾东西。她想了想是该离开了,她已经被卖掉了。只是不过才三天而已,蒋意歌就那么急着赶她走?
她赶到公司,她的那间休息室里已经站了不少人。
季优环顾四周,那一张张面孔原本都该是熟悉的,三年来日日相伴的工作伙伴,可是她却又觉得,都是陌生的模糊的,她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听不清楚他们的话语。
“季优姐,别走了,你走了我怎么办?”
“季优真的决定了吗?”
“留下来好不好?”
……
渐渐地她看清楚了在场所有的人,助理、化妆师、摄影师、音乐总监,连上官锦都在,唯独她的那个老板不在。
她对大家笑了笑,不是她想要离开,而是有人不要她了。不是她不听大家的挽留,只是她已经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理由是可以说服她留下来的。梦想吗?如今看来不过一纸空谈,他们都是小丑,上演着一幕幕的戏剧,看厌了,也就该散场了。
“这份合同你签一下吧。公司给你一定的补偿,希望你去新公司之后能够快乐。”上官锦递上了一份厚厚的合约,足足有三寸那么厚,像是一本厚重的历史书,上面记载了有关于他们的所有,只是如今她不知道,他们翻到了哪一页,也不知道结局到底是如何。
良久,她微笑着说道:“我想最后见他一次,当着他的面签这份合同,然后永远地离开华禹娱乐,再不相干。”
上官锦点点头:“他在办公室。”
“他不躲着我了?”她冷笑,“我以为我又要花费大把的力气来求你,来哭喊,他才会施舍似的见我一面。这么容易就能见到他,我倒是吃惊了。”
上官锦帅气的脸稍稍有一些不自然,他的眉头慢慢地皱紧,凝视了她许久,她的不甘、她的难过,还有她近乎崩溃的样子,统统都落入他的眼底,他张了张口,那个秘密马上就要脱口而出,可最终他忍住了。
八年前他如同季优一样,只有满腔的热情,满脑子的梦想,是蒋意歌圆了他所有的梦想,是蒋意歌一手成就了如今的自己,所以对于蒋意歌他只有永远的忠诚。这一次他依旧如此,长久的沉默,他只能叹息:“其实很多时候,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不管怎么样,季优你要相信,我们都希望你能够幸福快乐。有些事情该忘记就忘了吧。”
“如果……我忘不掉呢?”
“那就找个人帮你遗忘。”
“如果没有那么一个人呢?”
“那你就去寻找这么一个人,能够让你遗忘过去,或者能够陪你遗忘过去。”
“谢谢。”
这两个字很重,抛开其他因素,的确是上官锦一手成就了自己,她该感谢他。只是他们再也回不到曾经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了。原来有些事情,真的是过去了就不能够重来。
依旧是那扇门,她犹豫再三敲响。
里面的人平淡地说了声请进,听不出半点情绪的波澜,她想起以前躲在他办公室外面等他的时候,业务部的主管或者是秘书助理敲门,他也是这般冷静。
开门关门,上好的德国制造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她好似来得悄无声息。
“蒋意歌。”她叫他的名字,平静如同第一次见面。
“有事?”他仍继续手里的工作,没有抬头看她,没有半分的不自在。
“上官锦给我看了这份合同。”
“嗯,没问题就签了吧。”他依旧淡定。
她的拳头却越攥越紧:“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对我说了吗?”
最后一次,就对他低贱最后一次。
蒋意歌抬起头,一双灿若星河的眼眸微微弯了起来,勾起的嘴角,绽放出迷人的笑容:“公司给你的赔偿如果不够的话,你可以提出来,我会让人事部酌情安排的。”
“不够!”
“那么你还想要什么?要不钱再加八百万?是我考虑不周,你为公司创造了很多财富,应该的。”蒋意歌说着拿出支票,迅速地开了一张给她,他的字刚劲有利,钢笔在纸上刷刷地走着,却好像是刻在她的身上。
他将支票推到她的面前:“还有想要的吗?”
“有!”她倔强地昂起头,“我的那间休息室。”
他皱眉:“难道你要让我给你拆下来?”
“对!就是要拆下来,我已经习惯了那间休息室了,我待不惯其他地方!”她任性起来。
他有些为难,但还是点头答应:“找个工程队吧,他们说能拆那就拆。还有想要的吗?”
“有……”她死咬住下唇,努力不让它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