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南看着傅尘的卧室焕然一新,是按照自己的喜好装扮的,客厅桌上也都是自己喜欢的水果,不由心里一暖,倒是傅尘在一旁大叫:“哇!爷爷,你真是偏心,买南南爱吃的东西就算了,怎么卧室风格也改了!”
爷爷拿着拐杖作势往地上一敲:“南南也是我的孙子,怎么了,不行吗?南南开心我就开心。”
傅尘倒不是真的觉得有什么,爷爷喜欢自己男朋友,开心还来不及,走过去给自己爷爷捏着肩膀:“当然行,我和南南一起孝顺您。”
刚回来的几天还是要回自己家住,坐在餐桌前吃饭,傅尘自己没吃多少,面前却堆了一大堆的壳,虾蟹的肉都挑出来放在了程迦南的碗里,吃鱼的时候也先小心翼翼的把鱼刺先挑出来给程迦南。
吃完饭以后休息了一会,傅尘又去冰箱里把水果拿出来,把皮剥掉籽挑出来放进碗里端给程迦南,傅经海看着这一举一动,觉得傅尘照顾程迦南是不是照顾的太好了。
接下来几天傅经海都在观察着他们俩,程迦南似乎是感觉到了,傅经海的眼睛总是盯着他看,他感觉有些不自在,叮嘱着傅尘还是不要太放肆,傅尘搂着程迦南,一口亲下去吻得程迦南喘不过气来:“怕什么,直接出柜好了。”
他们以为傅经海带着傅杨和杨莉出去了,两个人窝在一起玩游戏,程迦南靠在傅尘怀里,游戏赢了,傅尘低下头吻了吻程迦南嘴角,没看到回家拿车钥匙的傅经海定住的脚步。
傅经海还是能先稳住自己的心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悄悄出去,照旧和杨莉谈笑风生,一直到回来,面上都波澜不惊,心思却百转千回。
晚上,傅经海将傅尘叫到了书房,两个人很少有这样独处的时候,一时间傅经海也不知怎么开口,倒是傅尘先说话:“爸,怎么了?”
傅经海从旁边拿了只烟点上,深吸一口,把嘴里的烟都吐出来,才说:“你,和南南什么关系?”
傅尘早就料到这件事情早晚有一天会发生,很淡定的回答:“您都知道了吧?就是恋人关系。”
傅经海抖了抖手上的烟灰,尽量让自己沉静下来:“等你们过完年回去,就散了吧,至少把这个年过好。”
傅尘抬头,眼神丝毫不躲闪的直直盯着傅经海,坚定的说:“不可能,我就要他。”
那样子,似乎回到了几年前的傅尘,面若冰霜,和人说话眼底都带着冷。
傅经海一下气不过,顺手拿了桌上的烟灰缸砸到了傅尘身上:“你必须给我分手。”
那烟灰缸是玻璃的,砸在身上很痛,傅尘哼都没哼一下,手插进兜里,对着傅经海冷笑:“爷爷知道这件事,也很喜欢南南,反正说什么都不可能分手。”
说完不屑一顾的转身走了,进到自己的卧室,套了一件外套在程迦南身上,拉着程迦南出去,程迦南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傅尘这模样还是乖乖跟在他后面。
走到了院子里,傅尘想开车去爷爷家,傅经海没料到自己爸也跟着瞎掺和,对于傅尘这几年的成长和关于傅尘的事,他都是一种不知情的状态,这种为人父的失败使他火大,赶紧追出来就看到傅尘要开车离开:
傅经海大吼道:“你敢走!只要我说一声,A市的分公司明天我就收回来,换个负责人也可以,你现在开的车是我给你买的,住的房子是我买的,你的什么不是我给你的,你没了我你拿什么谈恋爱,你能有什么?我以前给你请心理医生,你怎么样我都将就着你,我以前真是受够你了。你现在就是这么回报我?”
傅尘想自己最初想创业的关键就在于希望能早些脱离傅经海,不用什么都靠他,开分公司到头来还是这样的下场。
程迦南听着傅经海的话知道大概发生什么事了,听着傅经海这么对傅尘说话,话里的内容让他皱了皱眉,想对傅经海说些什么,傅尘却拉住他,转身出去了,没有开车,转身叫车去了爷爷家。
一月最冷的气候,更何况夜晚,幸好车里很暖。傅尘抱着程迦南,刚刚出来只给程迦南披了件外套,傅尘的身上一片冰凉,程迦南能感到傅尘的心比身上还冷,他听到傅尘说:“对不起,这么冷的天还闹这样的事。”
程迦南把傅尘的手放在嘴边哈着气:“不难受,我们去找爷爷,爷爷肯定很开心。”
果然一到爷爷家,傅爷爷看到两人这个样子,赶紧叫人熬了姜汤,拿了一堆的厚衣服,听说发生什么事以后叹了口气,只叮嘱他们不要多想,好好睡觉。
醒来以后,程迦南说要出去买点东西,让傅尘在家陪陪爷爷,转身却是去找了傅经海。
傅家,傅经海面色不快的看着程迦南,看着程迦南心想果然长得好看能让傅尘如此迷恋,都是这张脸。
程迦南开门见山:“傅叔叔,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但我认为你昨天和傅尘说的话有些过了。”
傅经海不说话,显然对程迦南的话不以为然。
程迦南倒是一直沉着冷静,继续说:“我承认您说的都是实话,傅尘还没有真正的独立,一切都靠您,但您从来没关心过傅尘这些年的心里情况,您什么都将就他,只以为是父母离婚父亲再娶母亲得了精神方面的病,导致他亲情淡漠,性格冷漠,可您了解过全部吗?”
纵使怎么不对,傅经海也没轮到别人来教训他,想要动怒,程迦南知道是说到点上了:“那傅叔叔,我给您说吧,傅尘曾经救过您的命您知道吗?”
第十九章
傅经海听程迦南这么说,有些疑惑,也不知道程迦南什么意思,程迦南看傅经海这样,继续解释:“傅尘知道是他妈妈要烧死你的,他什么都知道,而且就在旁边。”
程迦南不顾傅经海的震惊,继续将所有事情真相砸向他:“你那时候被迷药迷晕了,他妈妈拿绳子捆住了您出去找放火的材料,是傅尘在紧急关头剪断了绳子,接了凉水泼在您身上,他亲眼看着自己妈妈要把爸爸烧死他心里能没有阴影吗?”
傅经海现在的表情已经说不上震惊了,觉得自己需要消化这件事,让自己冷静下来。
程迦南:“他因为是陈娣蓝的孩子没少受傅家的指指点点,傅家不喜欢他,陈家因为陈娣蓝的自杀不欢迎他,后来有了傅杨,傅家人也都防着他,这些您都还不知道。傅尘在A市开公司,因为不想和傅杨抢B市以后的位置,你昨晚说受够傅尘那些话对傅尘不公平。”
程迦南觉得自己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起身道别:“傅叔叔,您能接受我和傅尘我们当然会开心,接受不了我们也会努力让您接受我们,但是关于如何对傅尘这件事,我希望您好好想想。”
傅经海那一瞬间,悔恨感冲刷上来,侵袭了全身,想着傅尘这些年的冷漠,阴郁,并不是父母离婚导致的,他以前甚至偶尔会不满意傅尘,这世界上父母离婚的小孩这么多,为什么就傅尘性格变得孤僻,怎么亲近都没用,现在想来,真是错的离谱。
晚上傅爷爷也过来找傅经海,似乎是想劝说傅经海孙子的事情,傅经海一脸疲倦:“爸,傅尘知道当初陈娣蓝想烧死我的事情。”
“你说什么?”傅老爷子不可置信,傅经海转述给了傅爷爷今天程迦南对他说的那番话。
傅爷爷听完以后叹了一口气:“唉,是我们做长辈的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