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子崖翻白眼,说的跟你平常按时上班一样,你是老板你牛逼,可怜我们这些打工仔没人权喔。
向西南没在什么上流社会的私立中学上学,父亲将他送到了大陆去念书。跟着他一起去的,只有一个保姆。大约是大家长想让孩子独立,甚至连个保镖都没配,也有可能是为了不打扰孩子的生活,让保镖们暗中保护。向西南住宿,只有周末才回公寓住,晚上到外滩吹吹风。
向西南生来就好看,单眼皮流行的时候生了个大花眼,睫毛又长,眨眼时莫名让人觉得毛绒绒的乖巧极了。用现在的说法来讲,应该就是正太。
向西南的数学是弱项,但胜在虚心,一下课就抱着试卷找老师。数学老师是个新来的,刚学校毕业,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龄,据说这个时候的女性是最喜欢孩子的时候。向西南和数学老师关系极好,老师经常带水果来学校,没事还给向西南分一些。
“我以后要是生一个儿子也跟你一样可爱就好了。”女老师撑着下巴说。
向西南眨眨眼:“老师你做梦吧!”
“哎……”老师不满,“你说点好的听,我多给你讲几道题。”
向西南不怎么会跟同学交流,在班里人缘虽好但也没几个能交心的朋友。要说好朋友,也就是同宿舍睡在他上铺的赵一虞。
赵一虞年级第一,可能有实力的人哪里都强,赵一虞也生了张好脸。向西南外貌协会,开学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向西南邀请赵一虞坐他床边说,一个宿舍上下铺,咱们就是好朋友了。
赵一虞有洁癖,不轻易碰别人东西,向西南太热情以至于少年还没反应过来便直接被拉过来挨着人家坐到床边。
向西南从包里掏出饼干说:“请你吃。”
赵一虞不喜欢吃甜的便礼貌道:“我不饿,谢谢。”
向西南直接塞人家怀里,“现在不饿一会就饿了,走走走咱们去教室放书包,坐同桌行不行。”
赵一虞被忽然靠近的向西南吓得往后躲了下,向西南没在意,直接搂着他肩一副哥两好了多少年一样,“走走走。”
按照赵一虞的话来说,向西南的性格是开朗,就是太有点聒噪。
向西南跟赵一虞熟一点后敢碰人家脸了,便整日去捏赵一虞的脸,“你笑一笑,整天板着脸跟我家老头子似的。”
赵一虞没见过向西南的家人,向西南也从没提过父母什么的,但是看向西南的吃穿用度大约是个富贵家庭。
向西南是赵一虞唯一的朋友,好哥们形影不离。赵一虞有时候感叹幸亏他和向西南是男生,要是女生的话,还不得手拉手一起上厕所。
向西南:“阿虞我去上厕所你去不去。”
赵一虞冷漠:“不去。”
向西南又说:“你早上喝这么多水不憋吗?”
“不。”以赵一虞对向西南的了解,下一句就要满嘴跑火车开黄腔。“你快去,一会历史老师的课,别迟到。”
上次向西南上厕所回来迟,历史老师让向西南站了一节课。
赵一虞推了把向西南,向西南一个趔趄转身骂:“赵一虞!”
“哎。”
一束阳光穿破云雾,轻飘飘落在赵一虞肩头,能看见空中漂浮着的颗粒,能看见赵一虞唇边若隐若现的笑容。他总这样跟赵一虞吵架,他大吼赵一虞,赵一虞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回一声哎。
赵一虞!
哎。
“赵一虞。”向西南猛地睁开眼,情绪却格外的平静,他抱着手臂蜷缩起来又在心里念了遍这个名字。
“赵一虞。”
我怎么做梦又梦到你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毯子滑落,隐约记得是季觎给他盖上的。向西南将毯子捡起叠好又看了看,轻啐:“老男人。”
跟他同龄的朋友哪能这么贴心给他盖毯子,睡着就要开相机拍他丑照发朋友圈的好吗!季觎这人年龄大还是有可取之处,比较关心人嘛。
向西南一看表,五点半,这午觉睡得有够长。
是不是该吃晚饭了?大少爷寻思。
果然说什么来什么,季觎从楼上下来,“睡的好吗?晚饭出去吃还是在家吃?”
向西南感动,肚子不敢动,“我还没消化,你饿了吗?”
季觎浅笑,“不怎么饿。”
向西南坐在花园的秋千椅上看季觎打理花草,忽然记起今天是周一,“你周一不需要去公司吗?”
“有邹子崖,不碍事。”季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