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向西南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排队化妆,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白天黑夜混在一起整个人作息时间跟浆糊似的。
在拍摄空隙会有娱乐媒体过来做一个简单的访谈。
“姓名。”
向西南打了个哈切:“向西南。”
“队内职务是什么呢?”媒体朋友问。
“拖后腿代表。”
“有好多网友讨论你和孟凯文的关系,请用一句话总结你和孟凯文的关系。”
“孟凯文是我的嫡长子。”向西南最近被喜爱看宫斗剧的队友感染,“朕的江山就等着嫡长子回去……”
“你放屁!”孟凯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众人哄笑,向西南纳闷:“你怎么也在这?”
孟凯文从远处的人群中走出来,边走边脱掉外套,“我过来拍照。”
说罢孟凯文便站在媒体朋友身边看他们采访,向西南老半天回答不出来一个问题,实在是忍不住了,“你能不能换个棚?你在这我访不出来。”
“神经病。”孟凯文鄙视道。
“快走快走!”向西南驱逐孟凯文。
第三十三章
一个不怎么让人感到开心的天气,乌云沉沉压下来,郊区废弃工厂的那一片空地几年前变成了棚户区,有烟火气的住着穷人,没什么烟火气只简单搭着个可以避风的,那是流浪汉漂流的地方。
每天都有不同的流浪汉在那借住,却从没有一个能留长久的。附近的居民也不会特别去在意,毕竟他们这种人活一天是一天,连自己都自顾不洗何谈去关心别人的生活呢?这片棚户区有不少七八岁的小孩,上不起学就每天出去捡捡废弃纸箱换钱,再去市场捡别人不要的菜叶回来洗干净一家人吃。
这群小孩里有个孩子王,长得比同龄小孩要高一点,但是瘦的很。七八岁猪狗嫌的年龄,他带着他所谓的手下,也不过就是剩下那些稍弱一些的孩子,每天在废弃工厂中玩,美名其曰探险,还给自己划了一片区域称霸。大家都叫他阿桃哥,阿桃哥起初不习惯这个称呼,但久而久之被人叫惯了,紧接着周围的大人也跟着笑称他阿桃哥的时候,他逐渐接受并且觉得这样叫也蛮不错。
阿桃哥是这群孩子的大哥,每天带着他的小弟们玩,大多时候会帮助一些老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阿桃哥教育他的小弟们,我们虽然穷,但是我们要有帮助别人的善心!
他们这种人,生来就卑贱,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尽可能让自己过得有意义一点。人生苦短,人生很短生下来就很苦。
阿桃哥十三岁的时候遇上个漫画家,漫画家说自己是来这里采风。
“你来这里采风?”阿桃哥捧腹大笑,这个人看着就很有钱,有钱人来这里采风,脑子有毛病吧!
漫画家认真的点头,“我在这里要常住一段时间,听人家说你最熟悉这里,你看我住哪比较好?”
阿桃哥莫名其妙有种被重视的感觉,他想了想说:“你要不住工厂那边,我们这又脏又臭不适合你,工厂那也是我的地盘。”
漫画家一笑就有两个浅浅的梨涡,“那麻烦你带我去……你的地盘我是不是要交一点房租?”
阿桃哥压根就没想到要钱,看漫画家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便说用不着房租,你要是愿意能不能教教我怎么画画。
漫画家不告诉阿桃哥他叫什么,漫画家说你就叫我漫画家,我们搞艺术的不留姓名。
阿桃哥想,这个漫画家肯定不怎么出名。
漫画家常常画一些阿桃哥不怎么能理解的插画,比如滴血的钢琴,比如夕阳下少年带血的背影。一开始他的每一幅画都会画上鲜红的血,到后来漫画家开始画一些故事。每个月他都去城里一趟,说是去拿稿费,有家漫画公司很喜欢他的故事。
阿桃哥一边看他的原稿,现在的人都喜欢你这么压抑的故事吗?
漫画家又露出那两个梨涡,“是呀,他们压力太大就需要看一些解压的东西。”
工厂有些房间可以锁起来,漫画家就换了防盗门上的锁芯,每天在里边待一会,阿桃哥一开始觉得奇怪,他为什么不住里边偏偏要在外头搭个帐篷呢?他的疑惑很快便消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漫画家也是。
某天晚上阿桃哥去找漫画家,漫画家正坐在帐篷内画画,腿边放一桶红色颜料,手边的小盒子里盛放着许多白色粉末。漫画家将红色颜料取出来一点倒入小盒中,直到小盒里的白色粉末都被稀释。
阿桃哥今天来是要提醒漫画家注意安全的,他蹲在他身边说:“咱们这又有人失踪了,你晚上要不睡到屋子里吧。”
漫画家慢慢搅拌着,“哦。”
阿桃哥见他没什么反应又说,“要不我搬过来陪你?”
“没事,我学过散打。”
阿桃哥凑过去闻了闻漫画家那个小盒子里的颜料,捏着鼻子问:“这是什么怎么这么腥?”
漫画家用画笔沾了点颜料往打好草稿的纸上涂,“这是画画用的特殊颜料,以后你要是画到我这个程度你就可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