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溪做了一个噩梦,朦朦胧胧中,自己置身事外,却看到了迷烟中另一个自己。
浅殇的浅笑冷冷的,眼睛也冷冷的,似乎在嘲讽他,浅忆和溪凌双双离去,浅溪在后边追赶,去摔了一跤,爬不起来了,忽然间,许璇落不知何时出现了,静静的,浅殇微微浅笑,走了过去,他们的动作,很亲密的样子,他仿佛能看到他们之间卿卿你我,一个个都是那么的出色,在晚霞般的紫烟中渐渐消逝掉,天气变得阴沉沉的,阴云密布,豆粒般大小的雨水击打下来,打在他身上很疼很疼,可是周围,仅有他一人,逐渐,身上的疼痛转移成了浅殇手中的藤条,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身上狼狈的雨丝连连,可是面前的男人,却干净的纤尘不染,羞愧使他想要逃避,浅殇的眼睛在笑,在他身上,模糊中,看到了璇落的笑容也是这样的,突然一声炸雷,他猛地打了个哆嗦,眼睛也随之睁开了。
印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熟悉的书桌,他所熟悉的一切,突然想起来了,这里是浅殇的家,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头有些酸痛,很快就想了起来,他是不是去酒吧了?可是这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事实上,在他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浅殇,他就真的想要这是一场梦。
可事实是他注定要失望了,浅殇的脸色阴沉沉的,似乎有些暴风雨来临的征兆,这是浅溪从未见到过的。
事实上,他很想扯出笑容来说一声,“嗨,师父你好早啊!”
但,若不是他坐在床上,他已经腿软到无法站立了。
他就默默地看着浅殇,先是看他的眼睛,而后,最后一丝勇气也殆尽了,移开目光,看向地板。
浅殇进来了,浅溪感觉自己的心跳动的更加猛烈。
浅殇把门拴上了,静静的已经到了浅溪面前,一贯清冷的作风,并无波澜:“我不论你去酒吧干什么,你也无需隐瞒,你的朋友已经全部告诉我了,可,你是未成年人,喝酒本就不对,更别说,是喝的大醉。”说到这里,浅溪已明确感觉浅殇身上发出的怒意。
只为了他喝了酒?浅溪知道,自己是真不该喝醉,可,那时的情况又有谁能控制得了?
“我……”浅溪浓浓的长睫毛颤抖了几许,声音恍如蚊子,终于,找回了勇气,“浅溪知道错了,请,请责。”他心知,这顿打是逃不过了,倒不然主动请责,也少些难堪。
相比之下,他更宁愿称呼自己浅溪,浅溪知错总比我知错容易说出来。
只是这样,让他感觉,浅溪这个名字真的好陌生,倒不像是他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
这时才发现,他和浅殇居然都姓浅,目光闪了闪,这是不是一个难得的缘分呢?
浅殇也不扭捏,只他为人者都该知道,他早已按耐不住了,若不是看浅溪昏睡了一整天,他早就开始算账了。
浅殇的动作很粗鲁,也很霸道,改掉了之前一贯温柔的作风,直接拉过了浅溪,也不走行事,直接把他的裤子褪到了膝盖某处,“啪啪”就开始打了,甚至,没有一句话。
浅殇的巴掌很疼,原本感觉他的手很冷,可是随着身后逐渐上色,已经变得滚烫,即使浅殇的手再冷,浅溪也只能感觉到烫了。
他知道自己该受此责罚,咬紧了唇,也是一言不发。
可事实总是出乎意料,浅殇似乎积攒了很大的怒气,浅溪只觉得好久,身后愈发的疼痛,一道道巴掌覆盖到上边,就增添了一层色彩,不知不觉间,已发出了难忍的闷哼。
他也想忍,可这种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不哭出来已经是好事了,还,还……
想到他已经十七了,居然还像小孩子一样的打法,心里起了层层疙瘩,可是,可是,这能由得他吗?
“嗷!”
“师父,浅溪真的知错了,别打了!”
“浅溪不该深夜喝醉酒,我,我不敢了!啊!”
实在受不住了,自认为十七岁的人已经涕泪四流的求饶,可他不敢躲,心里再怎么想,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毕竟,万一浅殇不讲理呢?
浅殇对他,永远都只有苛责!关切和温柔什么的,只有对着许璇落!浅溪默默地想着,呼声一片高过一片。
浅溪感觉再也受不住了,身后护住后边,又不敢触碰,也不敢拿开,刻骨铭心的疼!
“手,拿开。”浅殇的声音淡淡的,也冷冷的。
“师父,你要打死我吗?”浅溪可怜巴巴的望着,一行清泪留下。
他在赌,一半在做作,他也只能这样,再不然,他会疼死的。
一个人在疼到了极限后,是什么都不怕了。
只是浅溪,又害怕疼,又害怕浅殇,矛盾的很。
沉默的一会儿,浅殇冷冷,“不准提裤子,下去罚跪。”羞辱的意味严重。
他认为,这样,浅溪注定能记住。
他曾经,因为酒误事,浅溪不能再像他一样。
浅溪不敢再谈条件,眼睛哭的红红的,强迫自己按照浅殇说的做。
罚跪,虽然,虽然……他很不乐意,但,总比挨打好吧。
幸好,这里没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