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冬苑的屋檐上突然飞身下来数十个黑衣腰间系白绫的人。这些人手持利剑,将宋秋明等人紧紧围了起来。
场面陷入僵局,谁也不敢妄动。宋秋明铁青着一张脸,挥退护院,咬牙道:“你这是在逼迫为父吗?这些人都是从哪找来的?!”
令笙笑了笑,重新坐下,端起那盏没喝完的茶,继续抿了口。“阿笙不敢,阿笙只是再讨回我阿娘应得的东西。而这些人,都是阿笙的朋友。”
宋秋明踏前一步,威压之意陡然增加,“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
令笙看了他一眼,不甚在意,“值不值得,由我说了算。”
“再则,大动干戈?”令笙颇为不解的问,“我什么时候大动干戈了?!一开始便是程姨娘在大喊大叫,看她那模样简直要将我生剥活吞了不可。我这么做,只是在自保罢了。”
程氏捂住脸,扶着她那大丫鬟白芍的手站了起来,可看令笙的眼睛就如同淬了毒一般,“看样子,你是给你娘讨要名分来了。”
令笙先下倒是想给程氏一声称赞,闹了这么久终于有一个说出她的目的了。
虽说这人,是她恨之入骨的人。
见令笙没有说话,程氏的心里也是了然,一甩袖子推开白芍的手,怒道:“你们母女来宋府这几年,衣食住行我从未亏欠过你们。你们还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此话一出,不少的下人也跟着附和起来。看着令笙的眼神,活脱脱就是只白眼狼。
诚然,程氏的面上功夫一向极佳。可皆是点到为止,你若说有多好,却也不见得。
她和她娘在这宋府里就是个透明的存在,就算是瞧见了也当做没瞧见。令笙记得清清楚楚,上辈子她有一次在冬苑外头被人撞倒,那个人视若罔闻,就跟没看到一样,径直从她手上踩了过去,生生断了她两指。
而下人们克扣的事情,更是时常有之。
重生一世后,她逐渐想开了。琢磨着这些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故而也懒得追究了。
但是,这不代表她们母女就活该被肆意欺凌!她阿娘就活该丧命!
欠她们的,她定然是要一条条讨要回来的!
令笙搁下手中的茶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我如今有些明白阿娘为何要说你可怜了。”
“你什么意思?”
阿笙继续道:“程姨娘自欺欺人了这么多年,终归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娘生前,你没有办法让我爹休了她,我娘死后就算你正儿八经的当上了夫人,那也只是个填房罢了。你说你可不可怜?”
这些话句句戳在程氏溃烂流脓的伤口上,疼的她痛切心扉。“你住嘴!你若再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
令笙嗤笑了一声,“何必呢?这么多年,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明白的很,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就在这时,冬苑的庭院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我怕你是得了失心疯,我女儿至始至终都是这宋府里唯一的夫人!”
人群里散开出来一条小道,一个一袭藏青色福字长袍的中年男子并着一个品竹色织锦罗裙的贵妇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粉色曳地细雪襦裙的女孩和一个半大的小男孩。
程氏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