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没跟陆总一起啊?”王钰见倪炎现在才来,瞥了一眼雅座里的陆溟肃。
“他有事儿,我自己骑车来的。”倪炎让王钰给他倒了杯热水,喝了两口。
“喏,又跟那玩意儿在一起,你得盯着点啊,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王钰朝雅座那边扬了扬下巴。
“谁?那个严莘?”倪炎伸头望了一眼,见陆溟肃跟两个男人坐在一起,他身边那个有点眼熟,突然想起来是之前见过的那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人,大概就是严莘了,严莘的另一边坐着一个男孩,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
“没事,跟我备过案了。”倪炎笑着,转身往他唱歌的角落走去。
陆溟肃正跟严莘聊着市场前景,突然听见了倪炎的歌声,他猛的一转头,看见倪炎正坐在角落里抱着吉他唱歌,只是,今天没有戴面具。
昏暗的灯光把倪炎苍白的脸映成了暖暖的鹅黄色,配着轻柔的歌声,就像是一只纤细的手轻抚着陆溟肃的心脏。陆溟肃呆呆的看着那个方向,一时间晃了神。
“陆总!陆总!”严莘见陆溟肃一看到那个歌手就傻了,不禁想笑。
“啊?”陆溟肃回过头,“刚才说到哪了?”
“陆总,那视频我看了,”严莘一脸崇拜,“不得不说,真心佩服!你不会这次是玩真的了吧?”
“你不明白,他是我初恋。”陆溟肃想到了倪炎在花灯下的影子,心里一股甜蜜泛了上来。
“卧槽,真的假的?”严莘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就这么一个小歌手,一抓一大把,居然能栓住你陆总的心?”
“这就是命,”陆溟肃笑道,“命中注定。”
“不过也是……”严莘举起杯子,往陆溟肃的杯子上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你说这唱歌好听的,就是招人喜欢,没辙啊,人就是有那能耐,你能咋地?!”
陆溟肃也端起杯子喝光了杯里的酒,随即就看到严莘身边的男孩往两个杯子都又倒满了:“怎么着,严大少也在会唱歌的孩子那里……栽过跟头?”
“嗨,我哪有那闲情雅致,”严莘不屑的说,“我叔叔,好多年前了,在外地,包了一个情儿,据说那歌唱的能把鸟儿招来,他就是在一个校园音乐会上勾搭上的。”
“校园音乐会?”陆溟肃疑惑的问,“人民教师觉悟都挺高的,应该不会甘心当三儿吧?!”
“谁说是老师,是个学生,高中生,据说长的还挺美,”严莘就当个八卦说着,开了头就收不住了,又碰了下陆溟肃的杯子,喝完继续说,“我叔不是教音乐的么,这不,撞枪口上了。那妈的叫我叔爱的死去活来啊,给他们家闹的,非要离婚跟那小浪蹄子私奔。”
“后来呢,奔了吗?”陆溟肃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哪能啊,”严莘说的兴起,一杯一杯的碰着就往嘴里灌,“我婶跑云山来了,在我家又哭又嚎好几天,要我爸给她做主,那时候我正高三,我怀疑,我没考上好大学,就是给她吵的。”
“唉……感情这种事,没了就好聚好散呗。”陆溟肃跟着严莘也一杯杯的喝着,完全忘了倪炎让他少喝酒的嘱咐,他一直觉得这种死缠烂打真的是伤人伤己。
“我也是这么说,上哪找不着人啊?!”严莘一边说着一边喝着,“但我婶儿不干啊,最后我爸给她闹得没辙,找人给她解决了。”
“解决了?”陆溟肃疑惑道,“这能怎么解决,给了那姑娘一笔钱?”
“给个屁,”严莘笑道,“我爸找了个人,给那小浪蹄子扒光了扔大街上游街去了,然后找人把我叔绑回了云山。”
“卧槽,你们也太狠了,”陆溟肃一愣,他没想到那个年代还有这么彪悍的事情,“没人报警吗?”
“报什么警,”严莘得意的笑着,喝着酒,“当时我爸找了个壮汉,本来说好的扒了就行,结果那个臭流氓,见人姑娘长的美,还把人给强了,之后才扒光了扔到了个巷子里。我爸当时都气疯了,这妈的那是刑事罪啊,都准备安排那家伙跑路了,谁知道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那小情儿……居然连警都没报,硬忍了。”
“这也能忍?”陆溟肃惊讶的喝着酒,“怎么的也得去报案吧?!”
“谁说不是呢,”严莘也不解,“大概是觉得自己也不要脸,也就没脸去报案了吧。”
陆溟肃摇了摇头,无奈的笑道:“还是你们家牛逼,以后,我可不敢招惹你,别分分钟把我扒光了游街去。”
“看你说的,那哪能呢,”严莘又碰了碰陆溟肃的杯子,“我还能毁了财神爷么?!”
两人一边喝着一边聊着,正事聊完了就开始聊一些不可描述的内容,陆溟肃喝的有点多,也越来越放的开,跟严莘也聊起了他和倪炎的事。
没说两句,突然头上挨了一巴掌,陆溟肃猛的一抬头,看见倪炎站在他身后。
“到点了?”陆溟肃伸手搂住倪炎的腰,把倪炎拉到了身边,“来,亲一个。”
“滚!”倪炎冷冷的看着陆溟肃,老远就闻到他一身酒气,“把老子的话当放屁是吧?”
“我没喝多,”陆溟肃腆着笑脸昂着头看着倪炎,撒着娇,“乖,就亲一下。”
“亲你大爷!”倪炎一点面子都没给陆溟肃留,阴沉着脸,“我要走了,你回不回家?”
“我这还没谈完呢,”陆溟肃在倪炎的腰上轻轻的揉着,“你坐下来陪我。”
“我没那闲工夫,”倪炎用力的扯掉了陆溟肃的手,“你不走我走了,成天跟这些不三不四的瞎混,老子的房门十二点准时锁,到时候不回来,滚去给加特林当被子去!”说完,倪炎转身就离开了,陆溟肃在他身后喊了两声,他都没理,径直出了酒吧。他想起来严莘了,就是那次他带的那个男孩在陆溟肃腿上又摸又蹭的,这才没几个月,又换了个男孩,这种人一看就不是好鸟。
“唉……”陆溟肃无奈的叹了口气,“完犊子,回去就要给我脸色看了。”
“陆总,没听说你这……还惧内啊?”严莘笑道,“这不符合你的身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