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梅正要抬脚进门,雁泽又温柔地提醒:“小心门槛,不要绊到了。”
可怜的姑娘受宠若惊,心如鹿撞,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还好被她哥扶了一把。
看自家妹子的表情赵来福就知道今天这事有戏了,进了院子后就大方道:“老弟,实话说,你的自身条件呢是不错,不过家里情况比我们雪梅就差多了。先说好啊,你可以入赘我们赵家,房子车子都不用你操心,结婚以后和雪梅生的头一个男娃也得姓赵,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赵雪梅满面飞霞,扭着圆滚滚的身子嗔怪道:“哥,你好讨厌,怎么这么快就说到生孩子上了,羞死人了~”
雁泽似笑非笑,“这个嘛……”
话未说完,一间房里急火火地跑出来一个人,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像老坛咸菜一样,过长的头发乱糟糟地支楞着,局促地说:“雪、雪梅妹子,来福大哥,你们来啦,快、快请屋里坐。”
赵雪梅心里格登一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赵来福皱着眉头问:“你是谁?”
“我是唐凤如啊。”
赵雪梅的嘴巴顿时撅得老高。
平心而论唐凤如长得并不差,张巧娟的评价也十分客观公正,可是这会儿的形象的确让人难以恭维,又有雁泽这光彩夺目的珠玉在前,相形之下他就成了那颗不起眼的鱼眼珠子了。
赵来福惊诧地指着雁泽,“那他是谁?”
唐凤如不安道:“他是我的朋友雁泽,怎么了?”
这兄妹俩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难不成自己出来之前被雁大仙吓唬过?
赵来福尴尬道:“你刚才怎么不说清楚。”
雁泽一脸无辜,“你也没问我啊。”
赵来福语塞,赵雪梅郁闷地跺了一下脚。
什么意思?这打的什么哑谜?唐凤如一头雾水。
赵雪梅偷偷扯了扯她哥的袖子,赵来福心领神会,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跟着唐凤如进了客厅。
唐凤如搬了两把椅子请兄妹俩坐,赵雪梅不情不愿地坐下了。赵来福屁股刚刚落到椅面上,站在旁边的雁泽不易察觉地在椅背上轻轻一拍,就听“哗啦”一声响,那把木头椅子顷刻间四分五裂,把赵来福摔了个屁股墩儿。
唐凤如无意中看到了雁泽的小动作,一万头羊驼霎时在心里呼啸而过,急忙上前扶起赵来福,“来福大哥,真是对不住,没想到这椅子这么不结实,你没事吧?”
赵来福捂着屁股脸都青了,咬着牙憋出两个字:“没事。”
唐凤如扶着赵来福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烧水泡了两杯茶,端出过年时没吃完的一点糖果招待兄妹俩。
赵雪梅对这些寒酸的茶点自然是不屑一顾的,又戳了戳她哥的胳膊,赵来福也懒得兜圈子了,直接问雁泽:“雁老弟成家了没?”
雁泽微微一笑:“还没有,不过我已经有了婚约对象了。”
赵雪梅不甘心地问:“你已经订婚了吗?谁啊?”
雁泽笑而不语。
“订婚没关系,又不是领了证,可以退了嘛。”赵来福不以为然道,“雁老弟,要是你乐意,刚才我提的条件可以适当放宽一点,嫁妆我们赵家也可以多出一倍,怎么样?”
雁泽异常诚恳地说:“很抱歉,我们雁家的传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可以三心二意朝秦暮楚,否则要遭天打雷劈的。”
这句话一出,不要说赵家兄妹了,连唐凤如都吃了一惊,搞不清楚目中无人性情乖张的雁大仙对待感情真的如此坚贞,还是只是随口胡诌搪塞赵来福的。
赵雪梅大失所望,在椅子上坐立不安。
“咦,那是什么?”雁泽忽然指着茶几下面说。
唐凤如低头一瞧,心里不由一紧,就在赵雪梅脚边,从茶几底下探出来一条又细又长灰不溜秋的尾巴,正在左右轻轻晃动,那分明是……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自从一个多月前大鹅踩死一只耗子后,这种丑陋可恶的东西不是就在家里绝迹了吗?
赵雪梅的脸霎时就白了。
“好像是只耗子。”雁泽唯恐天下不乱地道破真相,“哎哟不好,它好像要出来了,雪梅妹子你快把脚挪一挪,省得爬到你身上去了。”
赵雪梅尖叫一声,以与自己体形不相称的敏捷动作一跃而起,没命地朝外跑。
“雪梅,等等哥!”
事已至此,赵来福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追着自家妹子颠颠地跑出了唐家的大门。
“两位慢走,不送了啊。”雁泽幸灾乐祸地挥了挥手。
再看茶几底下的确钻出来一只耗子,哆里哆嗦地爬到雁泽面前后就四脚朝天,白眼一翻,就此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