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然听大家的话听的一头雾水,看他们三人东张西望突然很尴尬的样子,更是迷茫。
最后他只能听而不闻,埋头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抬眼偷偷看着袁彻。
袁彻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斜着眼看着这个柯然,等着他主动点。
果然,柯然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切的问题:
“组长,我真的要调到五组吗?”
“你不想调?那就和局长说,不对。”袁彻身体探过来,靠近柯然用很低的声音说道:
“你应该回去和你家老头子说。”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柯然眼睛里流露出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目光。
袁彻装作毫不知情地说道:“我也奇怪,不过凭我的直觉,这事儿就是他偷偷安排的。”
面对这个柯然他总是想欺负一下。这算不算在他面前找回点颜面?
没等柯然反驳,袁彻已经坐直了撇开这个话题:
“昨天你们都辛苦了,几个嫌犯都撂了?”
三个在审讯现场的人竟然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刘灵玲郁闷地说道:
“倒是都交代了,就是完全没有破案后的成就感。郁闷啊!”
袁彻明白他们为什么觉得郁闷,嫌犯都是被害人家属,都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失去了理智。
现在被害人却要受到法律制裁。如果寻求法律帮助,袁大志一家活受罪,比就这么死了要解恨。
袁彻忙把脑袋里这个灰色思想扫干净问顾华宇:
“他们有没有说发余淑兰自杀那条不实的报道是为了什么?”
顾华宇开口之前又叹了口气:
“就是对我们警察的不信任。余淑兰孙女失踪后她们家就去报案了。那个张所长把这个案子压下去了,他就说是青少年青春期作祟和家里闹矛盾离家出走。还把报案的方波教育了一番,因为方波心情激动可能说话有些过火,被关在派出所一晚上第二天才放出来。就是那天方波心脏病发作了,因为不是在局里发病,张所长就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他一口咬定是无良市民讹诈人民警察。他也算厉害,把这么大的事压得密不透风,上面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余淑兰也是硬脾气,她要是能再往上告一级也许这个案子就落到我们这儿,就能破了。唉!”
“那其他的呢?他们都怎么交代的?”
刘灵玲连忙摇头摆手:
“我们可不想再回顾了,你有兴趣,去看审讯记录吧。”说着冲着顾华宇扬了扬下巴。
顾华宇从档案堆里抽出一沓递给袁彻。柯然眼睛跟着这沓档案一直到它落到袁彻的桌子上,掩饰不住的好奇。
袁彻冲着他招了招手,柯然挪着椅子靠近袁彻,两个人翻阅着审讯记录。
审讯记录
审讯人:胡殷明(局长),陶林(队长)
审讯时间:2018年9月28日22点15分。
记录人:顾华宇
胡局长:我是T市公安局局长,这位是刑警队队长,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讯问。这是我们的警官证以及犯罪嫌疑人权利和义务告知书,你看完后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余淑兰:……
胡局长:2018年9月26日晚8时左右,你带着下了砒.霜的食物在郊区和袁大志一家约见,之后袁大志一家全部中毒,其中袁司臣于十时毒发身亡,其母左玲在次日凌晨1点被汽车碾压致死,其父袁大志与2时被砍杀而死。这三起命案都与你有直接关系,你承认吗?
余淑兰:……
胡局长:我们在你的家中找到了一双鞋子,鞋印、鞋子大小都和案发现场的鞋印认定为同一双鞋。在最近和你有密切往来的人中,陈国是做化学工程的,他能够很轻松地搞到甚至配置□□,你用来下毒的□□就是陈国那里拿来的是不是?
余淑兰:这和人家没关系,你们不要冤枉人。
胡局长:在袁大志的被害现场我们发现了一把砍刀,砍刀的刀疤边缘有半枚指纹,经核对就是陈国的中指指纹。我们没有冤枉他。
余淑兰:被害人?你说谁是被害人?那一家子畜生吗?你们警察就是这么维护公理正义的吗?把好人说成坏人,拿坏人当圣人供着。一丘之貉!
胡局长:我不知道你这些想法是怎么得来的,但袁大志一家被杀是事实,无论他们生前做了什么,他们死了我们都一律称呼为被害人,毕竟他们是被夺去了生命的。至于你后面说的一丘之貉,好像很多隐情,你不妨现在说给我听。我是T市警察局最高负责人,如果真有你说的那种情况,我一定一查到底。
余淑兰:哼,看来你们是知道他们做的龌龊的事,既然知道还听之任之,你们不是一丘之貉是什么?我应该说你们狼狈为奸吗?
胡局长:余淑兰我理解你的心情。袁大志一家所作所为我们也是在调查他们被害经过的时候偶然发现的。我们还在袁大志被杀的现场找到了一截指骨,现在已经确认那个指骨是属于你的孙女方欣月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