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青傅的沉默下,洛梓耀同楚煜出去了,一出门,洛梓耀就叹了两口气,歪着头询问楚煜:“左侍郎,你知道京城最大的倌倌馆么?”
楚煜直觉不会是好事,还是问了下:“殿下是有事?”
洛梓耀嘿嘿一笑,三分猥琐七分荡漾:“本宫带你去潇洒。”是让他去送死吧?
楚煜敢断定,他要是敢带洛梓耀去倌倌馆,顾青傅一定会扒他一层皮下来,作死得不要太明显,转移话题道:“府里的风景很好的,殿下可以看看。”
“再好看,能有活春宫好看?”洛梓耀表现得十分的不屑,大冬天的能有什么看头,他是见过世面的人,直接打住楚煜接下来的话:“不用多说,本宫就是如此的低俗。”直直的看着楚煜,要么倌倌馆,要么活春宫,二选一其它他拒绝。
洛梓耀承认,他就是在刁难,他就是在报复。
本来就不是心胸宽广之人,楚煜害他落水发烧,他记在心里,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今天的时机恰很好,他在暗楚煜在明,做错什么都他给自己分担一半,就算他去了倌倌馆,顾青傅也会把账算到他头上。
看活春宫,楚煜就此成为迷眼的沙子,再看都不会顺眼。
反正楚煜和顾青傅两人都知道他底细,装模作样都可跳过,侍从们远远候着,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他们相谈甚欢,落入顾青傅的耳朵,楚煜也讨不了什么好。
借刀杀人,借醋缸子整治楚煜。
楚煜目光晦涩不明,洛梓耀嘿嘿的笑,一马当先走在前,示意身后的人跟上:“本宫带你去破处,不,破身。”
就不信顾青傅听到消息后,还能淡定自如的同人卿卿我我,放任的话,他就不客气了。
晴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楚煜还真的对洛梓耀做不了什么事,连同人说话都出于情止乎礼,要不然他真想用棍子一敲麻袋一套,什么事都没了。
趾高气扬的跑到倌倌馆,进门的第一句话:“几天本宫包场,现在开始清场。”
回头朝楚煜露出八颗森森白牙:“楚大人,别客气,礼尚往来吗!”不知道的以为洛梓耀是吃醋,楚煜却明白他是在报复。
顾青傅在听到人要看春宫图时,就想捏死洛梓耀,怄得心里一阵阵的,还不能发作,洛梓耀一出房门就冷气四溢,坐在床边深情的凝视着床上的人:“有事就直说,想死你就死得干净点。”不要就来招惹他。
他也不知道,洛梓耀出现之前,身边怎么没这么多花花草草的,洛梓耀一来他身边,杂花杂草就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凭空冒出,洛梓耀自然是春雨。
楚恒面若死灰,目光涣散的望着顾青傅,透过他在看什么,其实他们相处的几天什么都没做,就是干坐着,坐到天黑就各回各家:“我怀孕了。”
“所以?”他的孩子要翟南生,也只能从翟南肚子里出来,他没碰过楚恒,哥儿未婚先孕搁在哪都不是好事,嘴角轻挑睨着楚恒:“你不会是想让本官给你孩子做便宜爹吧?”
在人惨白的脸色下,话锋一转:“也不是不可以。”目光定格在楚恒的肚子上,语气很是轻柔:“你把事做好了,本官可以保他平安出生。”至于出生后就没他什么事,他也不会把人放在丞相府,爱上哪就去哪,没听过眼不见为净。
在顾青傅眼里,楚恒就是脏东西。
楚恒喉结滑了滑,纵使顾青傅只答应护孩子平安出生,就无异于天大的诱惑,干涩着嗓子问:“真的?”
“大人,快去拦住殿下。”全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敲门敲得砰砰作响:“殿下包下整个清风馆,和头牌坐在房里已经一炷香……”
门哗的一声,全谷堪堪稳住脚,被顾青傅一把推开,回头阴森森对他道:“知道一炷香能做些什么吗?”
全谷一抖。
“够把你砍成肉渣,再拖出去喂狗。”狗奴才,现在才通知他,若是洛梓耀做了什么,他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他。
全谷顿时抖如糠筛,殿下,您千万别想不开,拉着奴才一起去死,再次哭丧着脸跟在顾青傅身后,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奴才难做。
在老鸨胆颤心惊的引导下,二话不说,站在门前抬腿就是一脚:“翟南!”
屋子里空荡荡的,再进去里间依旧没人,老鸨在旁都捏了一把汗,在顾青傅看过来时连连摇头:“之前还在的…”
“这!”
没洛梓耀的声音,顾青傅顺着声音走了几步,又听到一声:“这,青傅,这。”顾青傅又走了几步。
“窗户下,青傅,窗户下。”顾青傅再找到声源,推开窗户就见洛梓耀站在光秃秃的树底下。
枝桠的雪一抖落了人一肩,眉眼笑得弯弯的:“这呢,青傅。”
一声这呢青傅,让他心尖尖都颤了颤,轻盈如蝶翼的睫毛抖了抖,一垂眸见窗户下放的绳索,脸瞬间黑得能拧出墨汁,腮帮子鼓得紧紧的:“你爬下去的?”
滔天怒火在酝酿。
洛梓耀不明所以的点点头:“是的,怎么了?”
顾青傅:“很好!很好!”
洛梓耀的笑一僵,被顾青傅笑得毛骨悚然,拔腿就想跑,楼上的人淡淡道:“站在下面等我。”
轻飘飘的一句话,洛梓耀的脚却有万斤重,怎么也不再敢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