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师父拂袖而去。
慕容离撇撇嘴,正准备从地上起来,手腕一触地,好家伙,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阿黎!阿黎!阿黎,你怎么了?”
那抹靛青色的小小身影,从花园嗖地蹿过来,活像个小兔子似的。
慕容离疼得说不出话了,只耷拉着手腕道,“手,手,疼……哎哟……”
那人二话没说,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些药油在手心,而后双手交握,搓热了后便小心翼翼地覆在他手腕上,轻轻揉着。
“好点了么?”那人问。
慕容离睁着盈盈水光的一双眼睛,惊讶地看着眼前人,“阿煦真厉害,你怀里是有百宝箱么?”
“别动,”阿煦笑着打掉慕容离探到他衣襟前的手,“谁叫你练剑,隔三差五就受伤,前些日子是摔青了膝盖,今日倒好,连手也扭了,我能不时时备着吗?”
想起今日的失败,这脸丢大了,慕容离又气又愧,闷着就不愿意说话了。
阿煦瞧着他这样子,忍俊不禁道,“你呀,明知道风师父最凶,干嘛不好好听话?”
“我听了啊。”心情不佳,慕容离嘟着嘴,不满道。
“我都看到了,风师父只让你练起手式,你干嘛把没学的也练了,多危险啊,你看伤着了吧。”
慕容离语塞气不顺,许久才颇为不满地嘟囔道,“反正整个瑶光,风师父对我最凶,阿煦对我最好。”
阿煦摇摇头,笑道,“我可不是对你最好的。”
慕容离不解,“为何?”
阿煦歪着头,思忖道,“我若是对你最好的人,那主上呢?”
“父君?”慕容离想也没想便回道,“那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了?”阿煦不过随口一问,注意力仍旧在慕容离扭伤的手腕上。
这一问到把慕容离问住了,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总之……“那就是除了父君,阿煦就是对我最好的了。”
阿煦笑笑,继续低头替他揉着手腕。
慕容离看着他,懒懒道,“若是阿煦学剑肯定比我厉害多了。”
揉着手腕的手微微一僵,慕容离心中咯噔一声,说错话了……
“阿煦……”慕容离心虚道,“我……”
“没关系,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阿煦清浅一笑,温润如玉。
慕容离心里更难受了,“谁说的,阿煦最聪明,若不是因为你,我才不想整日看书习武呢,真的好累啊……我都勘察好了,南苑宫墙那里有处密道……”
“因为我?”阿煦惊讶地打断慕容离正在酝酿的“出逃计划”,“为什么是因为我啊?”
慕容离颇为豪情壮志地笑道,“贤臣配明主,我若上战场,阿煦便是我的军师,我若居庙堂,阿煦便是我的谋臣。我以后若是做了瑶光之主,定要做一个勤政爱民的明主,才配得上阿煦这样好的贤臣。”
阿煦哑然失笑,“如此说来,我还得回去多看几本书,多向夫子和师兄弟们请教请教。”
慕容离石化,“别啊……那南苑宫墙的密道……”看了看眼前憋着笑,一本正经的阿煦,慕容离认命道,“看书,看,我……练剑,接着练……”
“阿离?阿离?”
慕容离猛然回过神,手一动,扯动手腕,疼得他下意识一缩手,就拂倒了一旁盛着药油的瓷瓶,暗褐色的药油撒了执明一身。
慕容离立马伸手欲帮执明擦掉污渍,执明攥住他的手,“算了,无妨,你好好坐着。”
慕容离垂眸掩住其间慌乱,“陛下叫我何事?”
“……”,执明盯着慕容离,良久,温和一笑,“没事,刚才寡人想跟你说今日学宫之行。”
“学宫……”慕容离好半天才收回思绪,平静道,“学宫之行可有收获?”
执明盯着慕容离,久久不言。
等不到回应,慕容离终于忍不住抬头看着执明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