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_(魔道+渣反同人)【柳澄 追凌】凌云桐柏志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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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1 / 1)

江澄接过汤,气哼哼道:“你少胡说八道,我哪儿有甚白头发……这醒酒汤是你叫人煮的?挺孝顺呐,你小子大有长进。”

金凌闻言瞬间萎了精神,撇嘴说:“不是我,大概是那姓柳的给你叫的。”

江澄手一顿:“柳清歌?”

他昨夜是一时兴起与柳清歌喝了半宿的酒,可后来兴许是喝醉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全然记不得了,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金凌不满道:“舅舅舅舅,你什么时候和那姓柳的感情那样好了,还和他喝酒,他还叫人给你煮醒酒汤。”

江澄呷了口汤,听见“姓柳的”这三个字一皱眉,张口教训道:“柳峰主瞧着和我差不多年岁,你张口闭口姓柳的成何体统,我什么时候这样教过你这样称呼长辈,以后要叫柳前辈,莫要让人以为金麟台不知礼数。”

金凌垂眸,既委屈又不服气,道:“可是他用暗器伤了你……”

江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柳峰主修为极高,那日和我一战已是藏拙了,就算他不用暗器,我也未必是他对手,金凌,你年少气盛,万不可太不知天高地厚。”

想起昨夜柳清歌的剑舞,江澄只觉如梦似幻,此人只应天上才有。

金凌见江澄口口声声回护柳清歌,只得乖巧道:“是,舅舅,我知道错了。”心里却对柳清歌又厌弃上几分。

江澄这才脸色稍霁,一口气喝完了这碗醒酒汤,洗漱后又换了身衣服,与金凌一同下了楼。

柳清歌还在大堂里坐着,像是在等他们,江澄对柳清歌略一点头致意,便走了过去,与柳清歌同坐,金凌吐了吐舌头,也跟了过去。

江澄自认为自己酒品甚好,他过往与魏无羡喝酒,每次醉了都只顾闷头大睡,他全然忘了后半夜自己是如何撒酒疯,如何向柳清歌道出心事,如何逼柳清歌喝酒的事了,只以为自己只是喝着喝着睡着了而已。

江澄见了柳清歌便道:“多谢柳峰主的醒酒汤。”

柳清歌听见“柳峰主”这称呼是微微一愣,昨夜江澄先是与他直呼其名,醉后又称他一声柳兄弟,柳清歌心思单纯,江澄既称他一声兄弟,他便也以兄弟之礼相待,只此时江澄忽又唤他一声柳峰主,当真是生分,想来昨夜两人不过是一时兴起乍见之欢,醉后发生的事,无论真心也好假意也好,都无需再提。

柳清歌心下百转千回,面上仍是淡淡的,他回道:“江宗主客气了。”

这样也好,左右他柳清歌也是要离开这里的。

江宗主,柳峰主。

你我萍水相逢,本应如此。

蓝思追觉得今天金凌的脾气似乎特别大。

他们两个人约好了一起爬桐柏山,本只是想慢悠悠地游山玩水,畅叙心怀,可金凌只恹恹地闷头走,路上垂杨长荫,佳木繁盛,流水映带,本应停下好好观赏一番,可金凌似乎提不起什么兴致。

蓝思追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得绕到金凌面前拦住他道:“阿凌,可是我又做什么惹你生气了么?”

金凌闷闷地说:“没有。”

蓝思追暗自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你又是在生谁的气?可愿说与我听。”

金凌摸了摸鼻子,道:“还不是那个姓柳的。”

蓝思追一愣:“他怎么了?”

金凌哼了一声,隐隐怒道:“也不知道他哪里入了我舅舅的眼,我舅舅昨夜和他喝了一宿的酒,还要我喊他一声柳前辈……喊就喊了,今天他在饭桌上还要我多向那柳清歌讨教讨教,说什么他修为高深,剑法又好的,可我就是不喜欢他,舅舅竟一点也看不出来。”

蓝思追听得莫名其妙,一时忽略了蓝家人不可背后语人是非的家训,纳罕道:“可我还是不明白阿凌你为什么不喜欢那位姓柳的……前辈。”

金凌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柳清歌独独有种敌意,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抢了去一样。

他沉默半晌,吞吐道:“思追,这话我只告诉你一个人,我总觉得,柳清歌今天看我舅舅的眼神很奇怪。”

“他瞧我舅舅的时候,目不转睛的,我不知为何,就想和他顶撞,但又怕这样做了,舅舅又骂我不知礼数了。”

金凌说这话时不知为何感到了一阵羞赧,一抬头,撞进了蓝思追的眼眸里,蓝思追正瞧着他,眸色沉定,不知在想什么,金凌只觉得脸像被火燎过一般滚烫,突然发脾气道:“不许你这样看我!”说罢,气鼓鼓地转过身留给蓝思追一个背影。

蓝思追一怔,心里漫上几分苦涩,金凌总是这样喜怒无常,心里又对他恼不起来,正不知这回该说什么哄他,金凌背对着他已然开口:“就是这个眼神……思追你刚刚看我的时候,就和那姓柳的看我舅舅的神情一模一样。”

蓝思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有万般念头接二连三地跳出,好半天,他才小心翼翼道:“……阿凌,不喜欢我那样看你?”

金凌咬了咬嘴唇,他不是不喜欢的,只是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就恼羞成怒了,他暗自攥了攥袖子,哼道:“……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蓝思追笑了笑,他是个聪明人,不再多言。

两个人继续向山上走,这回金凌倒是也放慢了步履,终是有了赏景的逸兴,蓝思追见状,便与金凌讲些与这山有关的故事,蓝思追虽年少,但阅历却极丰富,幼时在云深不知处便书读万卷,外加这三年云游四海,历人无数,此时气度更与三年前不可同日而语。金凌一面听,一面暗暗羡慕,金麟台宛如一个巨大的雕金笼子,而他说好听些是一家之主,实则不过是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

三年前的蓝思追还和他一样有几分孩子气,而如今,金凌偷看了一眼蓝思追,他不知不觉长了这么高,腰板挺直如修竹,脸上始终挂着进退得宜的浅笑,那神态愈发像泽芜君,可比起蓝曦臣自有一派无拘无束的风流自在。

林间的各种闻所未闻的木材草药,蓝思追都能说得上名目,讲起那些草药的秉性,蓝思追也能对答如流,可偏偏又没有卖弄的意思在里面,金凌听得入迷,不觉二人走进了林子深处。

蓝思追寻到一处水源,停下脚步回身道:“阿凌,我们在这儿歇歇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