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_(APH同人)[APH/米加/仏英/露中]愚人嘉年华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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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2 / 2)

“所以惩罚还没有结束。”话音刚落,墙无声地滑开,一口通道邀请马修前去一探究竟。通道的尽头的房间和马修第一次与梅格重逢的屋子一模一样,中间隔着一层玻璃,他贴近它,无法触碰对面坐在老虎椅上的女孩,他这时回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故事,说的是马戏团为了驯服野兽,会虐待它们的同伴或幼崽,迫使它们屈服。马修的手指条件反射地发抖,语气猛然逼仄:“你们会害死她的!你们难道没有人心吗?!”

“我们当然不忍心,但选择权在你。你是强大的,我们才是无力的。”“我真的做不到,我说过我控制不了它。”马修几乎是哀求。音响停顿了一下:“我们会为你提供所有条件,包括物质上的和精神上的。”于是,玻璃对面的女孩在电流灼烧神经的疼痛下尖叫起来,撕破马修最后的保护膜:“等等!求你们了——先停下!随便你们拿我怎样但是你们不能碰她,她身上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20、25、30……”马修知道医生是在报告电流强度:“停下!我答应你们,我会配合你们!”女孩的叫声停止了,马修差点跌坐在地。医生问:“你需要帮助吗?”马修深呼吸,一点点泪光在泛红的眼眶上打转,良久才鼓起勇气:“……我需要一面镜子。”他的脸出奇地烧红,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正在背叛史蒂夫,哪怕史蒂夫甘之如饴。医生为他准备了所有需要的东西:一张白纸、一支炭笔和一面镜子。镜子就挂在墙上,方方正正、清清楚楚地映出马修的影子,马修有些绝望,他不确定史蒂夫会不会出现,试探性地对镜子伸出手,刹那间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温柔而不可抗拒地把他的灵魂扯出来抛进了大海……熟悉的黑暗袭来,他就知道可以把一切交给对面,安心地休息——但是如释重负的同时,微妙的矛盾感隐隐作痛,什么都甩手不管,真的是正确的吗?

后来发生的事情,马修一概不知。

在实验室和集会所抓获的异人共有四百零五人,关押在协会分部的地下监护所,其余的一百多名常人交付给了常人政府,除了西蒙。地下的监护所一眼望去一间间隔离屋里人头攒动颇为壮观,被抓捕的异人不满地喧哗、躁动,而未成年的异人被放出来移交给异人学校,其中反抗性最强的瓦修反复要求见自己的妹妹。林晓梅一身黑寡妇,板着脸一个个管教下去,好歹让他们安静了下来,并答应带瓦修去找住院中的艾丽卡。看到两兄妹喜极而泣地拥抱在一起,林晓梅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最近会越来越忙的,毕竟王濠镜的选举也临近了,在那之前必须排除所有不安因素,关于异人买卖和人体实验的丑闻也应准备起来。尽管忙得焦头烂额,王耀还是抽空去看了一回沉睡的伊万并留下一只从实验室带出的异能抑制项圈,如果伊万不能及时醒来这只项圈就是最后的安全阀,哪怕会损伤大脑也要强行唤醒他。一边,在找回阿尔弗雷德之后,亚瑟的病况愈加好转,今天中午已经可以去学校帮忙了,但是他不怎么开口,甚至一句话都没有问过关于阿尔弗雷德的事。另一边,阿尔弗雷德对自己这几天的遭遇闭口不谈,只描述了九天前他和马修是如何落入异人贩子手中的,以及反复强调马修在一辆路过被协会查封的那所实验室的白色货车里,后来经过调查,证实了艾米尔所给出的三所实验室确实都不是马修的所在,其中一所有疑似马修的一份数据记录,但目前为止他本人是下落不明的。

好不容易串起的珠子顷刻之间散乱无章,问题的重点最终落在了伊万和马修——最后两个迷路的孩子身上。王耀恍若重回“审判日”那年,和芝加哥幸存的年轻异人们颠沛流离的日子,一方面外界飘摇动荡,一方面内部人心叵测,不过再艰难的岁月他也挺了过来,此刻正需要咬紧牙关。

王耀中午抽空和弗朗西斯吃了顿午饭,在饭桌上谈话是他的长项。弗朗西斯表现跟五年前在接连不断的地震中独自找到亚瑟一样冷静克制,不过王耀并不认为那是好的象征:“你累了,可你认为你不能休息,因为还有人需要你。”弗朗西斯坐在他对面用勺子搅着罐头,不咸不淡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或许你会撑住的,但并非毫无后遗症。其实你们都很像,只要看到别人受苦就忘了自己身上的伤疤。”弗朗西斯扯出一个笑容:“真想不到拥有读心能力的我还要被别人这么说。可是你有一点说错了,我不仅读得懂别人的心,也读得懂自己的,我有分寸。别忘了,我是他们当中最年长的一个。”王耀斟酌了一下语气:“可就连我这个老不死的都会有无助的时候。”弗朗西斯无声地笑了,他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到疲惫和微弱的坚定:“当务之急是找到马修。”

“说到小马修,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看。”王耀于是浏览了一遍马修的《双城记》:“现在我更能确定他身上那个人是独立于他的另一个存在了。”

“怎么说?”“大部分人格分裂患者并不能意识到第二人格的存在,然而马修不仅清晰地认识着那个存在,把对方定位为自己的‘家人’,还能间接和直接地与他对话,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你也不可能毫无察觉的吧?马修有时会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想必那就是他们面对面交流的方式。至于那个存在的起源,我认为是异能,不一定是马修自己的,反而很有可能是阿尔弗雷德的。”弗朗西斯大吃一惊:“小阿尔?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就算是他,我们可从不知道他还有这种本事。”王耀意味深长道:“那就要问他了。”

话虽说如此,直接问肯定是徒劳无用的,不然五年前就真相大白了,王耀于是决定下午去趟监管所见见“绑架”了阿尔弗雷德的恐怖分子们。他对这些异人武装组织其实好感度很高,只可惜殊途使他们对立,令他感叹巧合的是,第一个找到阿尔弗雷德的刚好是领袖西蒙,那小子运气太好了。西蒙·蒂森是个豪爽的男人,虽然再次身陷囹圄,依旧心态良好地接见了王耀,像与老朋友对话一样把自己与阿尔弗雷德相遇的事情和他们计划拯救马修的事情娓娓道来,王耀听罢不由得扶额:“他果然是个笨.蛋,居然想逞什么英雄。”

“就是说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两人一拍即合,“不过,我从他身上看到了潜质,如果不是我们疏忽大意,他接下来应该会成为我的接班人之一。”王耀点点头:“原来如此,不过你还是算了吧,他可是个严重的问题儿童。”

“做恐怖分子岂不正好。”西蒙咧开嘴,“我说,你跟阿尔弗雷德是什么关系,你是异人协会的高层吧?”王耀想了想:“……教师。”西蒙把头发往脑后一梳:“那就这样吧,看在阿尔弗雷德的面子上,拜托你对我同伴好点,他们都是群怪人,挺难伺候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可以试试去问我队友有什么看法,但他们不算好相处的人。哦,除了阿尔弗雷德我们还有一个新人,是个叫‘瓦修’的小朋友,跟阿尔弗雷德一起的,他们关系还挺好。”王耀谢过西蒙以后依次见了贝瓦尔德·乌克森谢纳、卢卡斯·邦尼威克和艾米尔·斯特尔森,三个人风口都很紧,最年幼的艾米尔尤其充满敌意,只剩下一个叫提诺·维那莫依宁的青年还算好说话。

“听说你的异能是透视?”王耀面见提诺时提了个题外话。提诺愣了愣:“是啊,怎么了吗?”王耀摇摇头:“可惜了,这份力量完全可以用于医学。”提诺眨眨眼,温和一笑:“我当初没有选择权,以后隐退了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谢谢你,你是第一个在杀人功用以外肯定我的异能的人。”

一个下午王耀都在东奔西走,听说到瓦修这个人后他心生一计,径自回去找闭门不出的阿尔弗雷德:“默不作声可不是你的作风,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站在房间的窗前发呆,窗外正是辉煌黄昏,建筑工地的大射灯宛如点缀在冬夜的一颗陨星。他本在喃喃自语,忽然回过头来:“别管我。”

“你明知道不可能。”阿尔弗雷德犹豫了一下:“亚瑟怎样了?”“病好了,现在在学校帮忙。我不得不说,哪怕出发点是好的,但你从始至终都错了,还有,你是个蠢.货。”王耀看到阿尔弗雷德脸上明显如释重负,“过后记得跟亚瑟道歉,为了你们他差点把所有人逼疯了。”一阵沉默,阿尔弗雷德突然变得咄咄逼人:“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当然不是扯皮,是有人找你。跟我来吧,阿尔弗雷德。”吃过晚饭,他们一起去了萨克拉门托异人区的中央医院。

“在监管所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死了。”瓦修与阿尔弗雷德碰拳,他看了看人来人往的走廊另一端,衣着随意的王耀正与一群医生商榷,忽然压低声音,“所以你本来就认识协会的人?你是傻子吗,为什么不回去向他们求助?”阿尔弗雷德有些懊恼地捶了下窗台:“因为那是我的错。”瓦修耸肩表示不能理解。

“跟我来,带你见我妹妹。能把她救出来也是托你的福。”阿尔弗雷德跟在瓦修身后进入一间单人病房,远远望见病床上瘦弱的女孩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头发剃成几乎光头,平摊在被子外的两截干瘪的胳膊有镣铐的伤疤,他握紧拳头。瓦修上前把女孩轻轻抱起:“艾丽卡,你还好吗?我来看你了,还带了一个客人。”女孩睁开眼睛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微笑:“哥哥。”兄妹俩又用耳语交换了一些悄悄话,瓦修才让阿尔弗雷德走近:“这是我在队伍里同届的队员,你的恩人之一。”然而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艾丽卡看见阿尔弗雷德的一瞬竟满脸错愕:“马……马修哥哥?”

“你认识马修?!”阿尔弗雷德不由自主拔高声音,无视瓦修的眼神警告顿时扑到床边,“你在哪里见到过他?”艾丽卡被吓了一跳,她重新端详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脸才做出判断:“你不是马修哥哥。”

“我不是马修,马修是我的兄弟。”阿尔弗雷德的语气恳切,“拜托你告诉我,马修他怎么了?”艾丽卡的神色黯淡下来:“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们曾在同一辆货车上,他关照过我,我本来约好了要报答他的,但是他比我先一步被一所实验室领走了,我不认识那所实验室。”阿尔弗雷德僵了一下,顿时颓废地坐在了地上,拉耸着眉眼,艾丽卡于是又道了遍歉。

“没必要跟那种家伙道歉。”瓦修制止艾丽卡,眼神不善地甩给阿尔弗雷德一瞥,“我叫你来见我妹妹可不是为了让你对她大吼大叫,她还需要静养,有什么事情出去说。”阿尔弗雷德脑子里闪过一个情形:自己生病的时候,马修会把阁楼收拾得干干净净让自己躺下,态度强硬地拦住操心过度的亚瑟,到厨房里调制服药用的蜂蜜水。他咕哝了一声“对不起”,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穿越走廊,迈入空无一人的洗手间。

“唰——”水龙头喷出大股白色清流,阿尔弗雷德发泄似的把自己脸上拍水,洗手间宽大的镜子映出他略疯狂的模样,天花板的日光灯忽明忽灭。他“啪”地把手摁在镜子上,抬头望进镜子中的自己的眼睛,仿佛在注视另一个人,要把对方看穿看透。沉默地蓄势许久,他蓦地开口,声音嘶哑:“喂,你在那里吧?”

他顿了顿,深呼吸,因为接下来的事意义非凡:“听着,不管你有多讨厌我,你绝对不能对他施害。你清楚你是什么立场,保护好他是你的使命,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人记得你的存在。”阿尔弗雷德咬咬牙,“我会带他回家。”

这时,故障的日光灯悄无声息地熄灭了,阿尔弗雷德的心因突如其来的黑暗而揪紧,镜子融入阴影变得模糊不清。一时之间,万籁俱寂,没有人回答他——他深感自己被嘲弄了,恼羞成怒地踹了一脚马桶,而在他气冲冲地走出洗手间前,王耀快速且无声无息地地离开了门口。

☆、第21天

亚瑟在红与黑的世界里缓慢地行进着,面部模糊不清的人群在大喊大叫、跑来跑去,破碎的地面横着废墟和残骸,火焰喷发出腥臭的气息,远方轰隆隆雷鸣似的又倒了一座建筑物,天空宛如炼狱岩浆搅作混沌的一团。上一秒究竟又有多少人死去了?建筑师们知道自己的杰作变成了核.弹么?人类是否还有未来?……一个个问号冒出又湮灭,亚瑟不得不放空脑子全身心地走向两百米外的临时避难所,不然恐惧和担忧会逼疯他。然而就是这么点路程他也走了一个世纪,期间他被一道洪亮的哭声惊醒过,一个手臂血流不止的小孩在大人的怀里号啕大哭,亚瑟犹豫了一下,上前拦住他们,把双胞胎送给自己的领带解下来帮小孩包扎。

“谢谢。”所有人眼中都有泪。每一个幸存者,不论贫穷富贵,不论男女老少,都如同绝望的朝圣者携起手来涌向避难所,向上帝伸出污浊残缺的双手。灾难席卷了每片地区,此刻每个人都是纯粹一条柔弱而渺小的生命,世上不再有警察、消防员或医生——没有人能拯救他们。亚瑟亲吻了向别人借来的十字架、佛珠甚至犹太之星,尚健全的人群自发地环绕伤员开始高唱弥撒,避难所在地动山摇中宛如上古的诺亚方舟。

“亚瑟!亚瑟·柯克兰!”一道夹在圣颂的声音穿越人山人海呼唤亚瑟,那道声音就是他的归宿。他猛然回头,一只手使劲把他从人群中扯出,然而他比对方更疯狂:“阿尔弗雷德和马修怎样了?!”他揪住弗朗西斯破损的衣领。弗朗西斯在浩大的歌声中咆哮:“他们还活着!不过情况不太好,你快跟我走!……”亚瑟无头苍蝇似的抛下弗朗西斯往外快走,弗朗西斯紧跟其后,劣质十字架散落的金粉的地面上留下一串红色的足迹。

“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

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哪里住宿;

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你在哪里死,我也在哪里死,也葬在哪里。”

——《圣经》

亚瑟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发霉的天花板,它年久失修,但不会塌下来砸在他身上。他把手伸向床头柜的药瓶,干磕了两枚药,竟然没尝出苦味,像丧尸复活一样直挺挺坐起来,熹微的阳光宣告强制性的起床。他洗漱后直接去了工作间,爱德华通常会帮他带一包面包或者麦片,他就边吃边阅读文件。莱维斯缩在电脑屏幕前苦恼地咬手指,爱德华一如既往地、悠闲地转来转去,亚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喂。”

“怎、怎么了?”莱维斯磕磕巴巴道,显然尚未摆脱对亚瑟的害怕。亚瑟手中活一直没停下:“之前没什么时间,所以现在正式地说一下——谢谢你们找到了阿尔弗雷德,以及这些天对不起了,我知道我态度很差。”莱维斯脸红了,爱德华笑了笑:“和你共事也让我受益匪浅,希望下一个任务也能圆满完成。”

有人推门而入:“Bonjour——!那边那位粗眉先生,可以过来一下吗?”弗朗西斯靠在门框上抛了个媚眼,他昨晚夜不归宿,结果今晨就变得神清气爽、精神焕发,把前段时间的颓废一扫而空,又做回了衣冠禽.兽,亚瑟不爽地合上笔盖:“干什么?”

“跟我来就是了。”亚瑟跟随他进入一间闲置的会议室,王耀正站在门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会议桌对面坐着坐立不安的……阿尔弗雷德。对于当初加入寄养家庭的双胞胎来说,亚瑟曾经既是他们的哥哥又是他们的父亲,有时他们犯了错,亚瑟就会和他们这样面对面坐下像成年人一样谈话。弗朗西斯推了亚瑟一把,他叹了口气,坐到阿尔弗雷德对面:“所以,你有什么话想说?”阿尔弗雷德如坐针毡:“就是……之前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我、我知道自己干了很多蠢事!所以……”他深呼吸,“亚瑟,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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