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猫有点独特,比如会说人话,别见怪。你刚才没伤着吧?”徐飏先是和关禾说了声,见他摇头,然后给猫解释道:“出了点事,来医院耽误了会儿。”
然而,老五注视着他,这显然不是它想知道的事。在吃这一欲望未得满足的情况下,它甚至可以失去八卦徐飏旧情人的兴趣。
徐飏接受了一会儿来自一只猫的谴责注视后,后知后觉地想起顺手放在关禾旁边的水果和猫粮,然后,扔给了老五一袋。
“那什么,”关禾终于站起身来:“我这会儿出得去了不?”
“嗯,可以出去了。”徐飏应完声,低头对着猫讲了句“你自己走。”
老五也没含糊,叼了袋粮食便从窗子跳出去,潇潇洒洒地去别处吃了。
关禾一手拉住被风吹关上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头了:“这个当时是你给的吗?”
他从自己领口里掏出了一个吊坠,依然发着碧蓝色的光,只是比之以前,要微弱一些了。
徐飏猝不及防被提问,而且这事挺久远也挺普通,他真的不太有印象了。
但是就这东西的卖相,指不定十有八九出自他开的破店。
于是,徐飏应答:“应该是吧。”
关禾眼里映着那碧蓝色的光,分外的明亮,“这东西辟邪真管用吗?我记得小时候总是因为看见那些东西而害怕,带上好像就好多了。”
听他这话,徐飏突然有了点印象,于是有点尴尬。他断然不能直接说,这是你心理作用,其实这玩意就是我随手在店里捞的,起不了多大用,主要还是靠你背上那个驱邪。
求生欲迫使徐飏选择了另一种解释。
他笑着说:“这个应该有点用,不过主要应该是因为你是个乖孩子吧。”
关禾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
第9章第九章
饱足人间烟火的老五实在是后悔得很。
直到它走在离家不远的小路上时,才惊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于是它一边气愤自己一见小鱼干就忘记所有,一边惋惜现在回不去了。
老五乘着月色穿梭在小街小巷之间,吃饱喝足后,它状态显著提高,老五觉得自己身轻如燕。
就在它沿着围墙“飞行”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恶劣气息飘进了它鼻尖。
老五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种并不清晰的味道,远不如凑在一只鬼上闻来得那么难以启齿,反而是来自比较远的地方,混着其它的气味,但是还是飘来了,此刻已经进入了老五的可察觉范围。老五立在了围墙上,迎着夜里吹来的凉风,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并不稀疏的灯火,被淡却可察的臭味熏得快吐了。
老五纵身一跃,改变了原来的方向。
提着水果回家的徐飏打开客厅灯,惊讶地发现老五还没回来。
可能这只猫又自己出去野了,徐飏盘算着,没当会儿事。
他刚在沙发上坐下,就见手机响起了提示音。徐飏点开微信,看到一条刚刚发来的新信息,
来自蒋思学。
蒋思学:老板,我最近有点事,请两天假。
徐飏看了一眼,回复道:怎么了,赶着回去秋收啊?
蒋思学:不是,就我老爹,最近不正常,还偷偷摸摸地取钱,我怀疑他被传销诈骗了。还跑来这边,说是要办点事,顺带着来看我。
蒋思学:他一个小城镇的没文化老头来干什么啊,我怕他受骗子忽悠光积蓄,这几天得跟着看看。
徐飏:随你,去吧。
蒋思学:谢谢老板。
徐飏看着手机屏幕,觉得那破店这些天可能开不了门了。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这种远离闹市区的小居民楼,除开偶尔在隔街马路上飞驰而过,留下粗旷的声响的货车外,几乎称得上宁静了。楼下的店就算有通宵营业的,生意也都冷清了。
夜深了,睡不着的人也闲了,于是一种名为孤独的感觉就油然而生了。
徐飏莫名其妙地想起一段多年前的问话。
“你混了这么多年了,身边就没个人吗?”
“……”
徐飏当时无话可说,因为混了这么多年,他来去还真都是一个人。一直以来徐飏并不想和人多打交道,更不愿深交。这种感觉可以和养狗不完全类比一下,养一只狗,来去十多年,死了之后,又养,养了,又死。看着它们一群一群地来,又一个一个地相继离去,慢慢的,那种想要去认识、想要去了解一个新面孔的欲望就会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