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洛井书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口应了几声。

这番对话被其他老师听到，都在偷偷地笑着。这个洛井书老师害羞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可爱，许多三四十岁的女老师都看他带着一股母性，都忍不住多关注他一些。

意识到了其他人正在听着这段对话，两人正尴尬的时候，办公室门被推开了，是夏淙，他把上次发下去给班里同学们做的化学卷子收上来了。

“洛老师，试卷。”

“夏淙？”洛井书有些奇怪，按理说这卷子应该是化学课代表送来的，“怎么不是肖月送来？”

“不知道，她收齐了三节课了就是不交，我急着要成绩，就自己送来了。”夏淙面无表情。

肖月就是第一个晚自习怼洛井书的那个戴眼镜的短发女生。啊呀，她不会是因为对他印象不好，所以干脆连卷子都不想来交了吧……想想之前几次的化学作业，也好像是董扬交上来的……

“洛老师，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夏淙说罢就打算离开。

“等一下！”洛井书叫住他，用一种询问加请求的目光看着夏淙，“可以……请你去参加一下艺术节的唱歌比赛吗，就伴奏……”

“……”夏淙对这种目光有些不适应，他本能地避开洛井书的眼神，说，“我不想让女生和我一起参赛。很麻烦。而且，这些事情跟我也……”

“拜托了！”洛井书咬着唇，朝他低头，紧握双拳，一幅求人的姿态。这模样令董扬和夏淙以及全办公室的老师都有些震惊。明明可以找其他人的，为什么就这么执着于夏淙呢？而且还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这么低……

夏淙看洛井书这副样子，还拒绝的话真的会让洛井书很没有面子，他把话硬生生地吞了进去，只低低地说了声：“我不想和女生合作，很吵。”

“好的，我会找其他男同学商量的。”洛井书权当夏淙的这番话是答应了他，脸上似乎有些兴奋，那种求之得之的满足表情就那么写在脸上了，“谢谢你啊，夏淙。”

夏淙觉得洛井书的表情简直让人难以理解，这是件值得让他这么激动的事情吗？他也懒得多想，转身离开了。

董扬也觉得有些不解：“老师，为什么非要是夏淙呢？其实只让苏凌艺去唱个歌也没问题的啊。”

洛井书眨了眨眼，有些呆呆的，反应了那么几秒钟才意识到……好像，是因为自己很想看夏淙弹钢琴……这个原因？

这个原因也有点太羞耻了吧？洛井书又一次唰地脸红了，他……他只是很好奇那个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夏淙弹起钢琴是不是会变个样子，好奇他会不会有多一些的情绪波动……

董扬见洛井书一言不发，眼里浮现一丝高深莫测的暗影。

他微微一笑：“老师，我就随口问问，你别在意。”

第五章融霜时光

洛井书把袁凛他们几个叫到了办公室，以为洛井书要教育他们的三人，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满脸的不屑。

洛井书也被这三个浑身带刺的人弄得有些不知从何处谈起，便假装轻松，以聊天的口吻开始对话：“听说去年，你们是参加了唱歌比赛的对吧……”

三人一听不是关于学习方面的事情，稍微褪去了点不满的情绪，袁凛应了一声，算是承认了这件事。

“那，那今年有没有兴趣再参加一次？”洛井书提出自己的想法。

袁凛，周哲楠和刘一铭三人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都有些忍不住似的，坏笑了起来。

袁凛更是一边坏笑一边说：“老师，我们平时听的歌可不是能拿到那种场合去唱的。”

洛井书知道这几个小子在想什么，故意做出严肃的表情：“你们要唱的歌，需要跟夏淙商量，他给你们伴奏。”

“我靠，钢琴给rap伴奏……”周哲楠一拍刘一铭的肩膀，两人笑成一团。

洛井书有点着急：“谁说要唱rap了，你们不会唱歌吗？”

袁凛想了想，能烦一烦那个假正经的夏淙也挺有意思的，便马上答应了下来：“会啊，唱歌当然会了。我们可以跟他商量，老师你放心啊，我们回去就跟夏淙商量。哈哈哈……”说完，便和周哲楠和刘一铭勾肩搭背地走了。

洛井书莫名感觉有些隐隐地不安。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夏淙就找上洛井书了。

“洛老师，”夏淙的脸色非常差，“你让我和他们三个合作？”

洛井书莫名有些害怕夏淙，他的气场实在太强了。洛井书弱弱道：“啊……我……想着他们有过上台经验，所以……”说着，洛井书渐渐缩进了转椅。

夏淙本就不是会说出咄咄逼人的话的人，见洛井书这副弱气的模样，更是有些无语，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这样的人沟通，好像自己只要稍微说重一句话，眼前这个瘦弱的男人就会把自己压到几乎看不见的状态一般。很奇怪，明明洛井书当班主任的时候并不久，好像夏淙见洛井书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他见吴老师的时间了。

夏淙看着洛井书低眉顺眼的窝囊模样，不知该怎么开口。

他知道自己情感淡漠，但见到别人因为他而感到消极的时候，也会觉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