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洛井书眉头紧皱，即使现在已经饿了，头也很晕，但他绝不会在夏淙的问题上犹豫。

“拭目以待。哈哈哈……”穆燕儿的笑声贯彻整个空荡破旧的楼房。

第七十一章融霜时光

两天过去了。

洛井书除了伸伸腿，眨眨眼，什么都做不了。

洛井书从没有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睡了醒醒了睡。窗外的景色是唯一的消遣，想大声呼喊求救，但声音已经完全发不出来了……

他已经饿得不得不去吃被踩扁了的发硬沾满灰尘的面包，叼着那瓶水，让那仅有的几滴水滴落到自己干渴的喉咙里。

他没办法脱裤子，只能排泄在裤子里面。

排泄的时候，洛井书已经临近崩溃。他觉得自己作为人的尊严已经没有了。

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他体内所有的细胞都在抗议着，叫嚣着，喉咙和被绑着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手腕因为自己的挣扎，被摩擦得破了好几次皮。

脑子慢慢不清醒了，他逐渐觉得自己只是一只被抛弃的牲畜，被泡在肮脏的污物里竟然也逐渐觉得麻木了。他感觉自己心跳声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可闻，也没有如此衰弱过。没有什么比自己眼看着自己生命的凋落更绝望的了。

他想起了好多事。

如果自己没有遇见夏淙……他就不会被这样……如果没有遇见夏淙……

忽然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竟然真的开始幻想如果没有遇见过夏淙就好了这种事，才感觉到穆燕儿这个女人的恐怖。这就是那个女人想要的！！

如果没有多管闲事地去给那个男人带路，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所有的源头，都是因为他多管闲事地热心，是吗？

当初也是……

……

洛井书想到了死。如果植物人有意识，他们会不会想过自尽？他用力去用后脑勺撞击柱子，撞得头昏脑胀，以至于没法继续第二下。但是一想到夏淙可能在找他，他就停止了撞击自己的头部。

很晕……

或许睡着睡着离开了这个世界，也很好……

他整个人歪在地面，手指已经抓抠绳子抓得血肉模糊。

什么时候才能死掉呢……

死了才……好……

……

“哗”得一声，自己好像被水泼醒了。

他勉强睁开眼睛，舔了舔嘴角。

是那个女人……

穆燕儿一脸鄙夷地看着洛井书，拿出一个类似项圈的东西套住他的脖子，然后解开了他的绳子道：“你脏死了，裤子脱了，自己洗干净那个地方。”

洛井书连动的力气也没有，像没听见一样，毫无反应。

穆燕儿拿出一个小面包往洛井书的嘴里怼：“吃！”

洛井书感觉到嘴里有什么东西，下意识地咀嚼。

穆燕儿看着洛井书双目无神，像牲畜一样咀嚼嘴里的东西时，冷笑一声。她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惨的，她待过的精神病院里，每天都会上演类似的场景。

洛井书逐渐回神，茫然地看着穆燕儿。

穆燕儿把他拉到另一边，踹了他一脚道：“水在这里，你自己洗干净！”

这个废弃房间的角落竟然有一个水龙头……之前在那个角度他完全看不见。洛井书木然地脱下自己沾染了污秽之物的衣服，用水冲洗着自己，在洗到下/体时，看了穆燕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