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当年给我们当过实习老师的！你……你说你喜欢的就是他……？”

“你小点声！”

两个女生在那里叽叽喳喳，声音全都传到了洛井书的耳朵里。

但洛井书依旧是权当没听见。

“洛老师啊，我感觉他好像变了挺多的。”林逸道。

“是吗？以前的他是怎么样的？”

“以前啊，洛老师看起来很温柔，很胆小，有点唯唯诺诺的，但是脾气特别好……”

“啊，他以前是那样的？现在明明看起来很高冷诶……”

“所以我说他变了啊……”

她们的谈话却让洛井书忍不住怀疑自己。

是吗？自己变了啊……

曾经脾气好的自己，曾经那个温柔胆小，喜欢多管闲事的自己，却总是不幸的。

洛井书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没想到过了三天之后，董扬竟然找到了他。

洛井书突然非常恐慌，他全程没有给董扬什么好脸色，因为不经过他同意就跑来找他，总有种自己被监视的感觉。

洛井书下班回家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多，董扬一直说着对不起跟在他的后面。

“对不起，我是不该私自跑来找你，但看在朋友的份上，你就跟我说句话吧，你怎么突然跑到这儿来了，要不是林逸，我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你了……”

“董扬，你也知道你是私自跑来找我的……为什么，不尊重我？”洛井书的眼睛有些发红，除了熬夜后的困意，还有一丝恼怒。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夏淙那次说你失踪了，在学校到处找你，还跑来问了我，结果没想到你一声不响就到这儿来了。洛井书，究竟发生了什么，把你逼成这样了？”董扬尽管在尽力忍着什么，但还是无法阻止情绪的外泄，“是不是他对你不好？”

“不是……不是！你不要跟我提那些了！我什么都不想听！”洛井书一把推开董扬，冷冷瞟过他，“不要再来找我！”

“井书……”董扬从没见过戾气这么重的洛井书，完全是他陌生的模样。

上次见他还是在半年前，那时候的他明明还是很幸福的样子啊……

董扬紧紧握拳，他知道自己是没办法进入这个人的心里的，可他又是真的希望他幸福。这次他带着一丝希望来到云南，就是觉得或许自己还有一线希望，可是见到洛井书后，他知道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是妄想。

洛井书现在这样，已经是他完全根本不能靠近的样子了。

董扬像是认输了一般，给夏淙发了一条消息:他在云南丽江。

……

夏淙收到消息，看着那个地名发呆。他缓缓抬头，看着空荡荡的家里，苦笑了起来。

全都结束了，是时候去找他最后的依靠了。

……

一个多月前，洛井书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宛如一个噩梦，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感觉那个背影在不停地渗血，控诉着他的罪过。

在旁人看来，夏淙或许没有做错任何事，可对于洛井书来说，无疑是自己抛弃了他的全部。

他送完洛井书后，阴着脸回医院，他不敢进洛井书的病房，他害怕直面那份空荡，而且直接走到了他母亲的病房门口。

可还没进去，就听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的对话。

“你怎么能那样做？你是要逼死那个年轻人啊！”

“那也是儿子自己的选择。”

……

是啊，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可他听着穆燕儿说话的语气，总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