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宠溺揉揉小孩儿的头,完全不觉得背自己已经成人的弟弟有什么不妥。
司绶蹲膝下去顿了一下还是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背对司印道,“上来吧。”
司印美滋滋趴到哥哥背上,司绶意外忽略了自己弟弟不正常的体重。
一路背到了司印卧室,和小孩儿一起坐在床上,司印和只树懒似的紧抓着哥哥不松手。
司绶反手拍拍司印的屁股,“小印,到卧室啦,下来吧。”
司印左右晃晃哥哥的肩,极尽暧昧的在哥哥耳边轻声道,“哥,你走错房间啦。”
司绶毕竟是个成年男人,耳朵瞬间红透,“是小印的屋子,哥哥没走错。”
“哥哥不是答应和我一起睡觉吗?”
司绶有些懵,他以为小印说的一起睡是指两人同一时间睡觉,可听小印的意思是‘同床共枕’了。心里微微异样,弟弟是不是过于黏人了。
“哥哥不愿意和小印睡一个被窝吗?”司印祭出大招——委屈式撒娇。
“不,怎么会,哥哥背小印去哥哥卧室。”司绶心底唾弃自己,弟弟那么多年不见自己,撒个娇怎么了?宠一下又不会怎么样,难道还想像上次一样罚弟弟不成。
又背着人到了自己卧室,给小印找了自己的睡衣,两人分别去浴室洗漱一番,终是安稳躺下了。
司印看着哥哥,眉眼是遮不住的喜悦,自己喜欢的人就躺在身边,可以肆无忌惮看着他,分毫不差地感受他的呼吸。自己无赖般的撒娇不是没想过哥哥会生气,但以哥哥的个性了不起就是罚跪,不会拿自己怎样的。
司绶看着藏不住笑的小孩儿,心里暖融融的,眼前是自己的弟弟,会撒娇,会因为自己答应要求开心,把人拦进怀里,“快睡觉,小傻子,喜欢和哥哥睡觉,你在家的每天,哥哥都陪你好不好”
“真哒”司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开心,仿佛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值得了。
“快睡觉就是真的,再不睡就是假的了。”司绶逗弟弟。
“睡,睡,现在就睡。”司印紧紧闭上自己的眼睛。
司绶莞尔,也轻轻合上眼。
第49章第四十二章我也不可以
司印怎么会轻易睡觉,他的喜欢太珍贵,睡觉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是司印此刻绝对不想干的。
看着哥哥安静的睡着,墙上的夜灯没有关,借着灯光依稀可以看到年轻温柔的面庞,高挺的鼻梁有长期戴眼镜的印记,想上手揉揉,不自觉就抬起了手轻抚上去。
困意席卷,司印实在抵抗不住这种温暖的幸福,手还搭在哥哥的脸上,便睡了过去。
良久,司绶睁开了眼,昏暗的灯光掩盖了他从鬓角流下的汗水,卧室温度是舒适宜人的,这汗水自然不是热的。动了动腿,还是决定起身处理一下。
轻轻拿开司印的手,下床进了浴室。高高挽起裤腿露出血迹斑驳的膝盖,上面裹了厚厚的纱布却也被血迹殷透了。司绶之所以出来,就是因为察觉到濡湿,怕明早起床血迹吓到小印才不得不出来处理。
能重伤司绶的人实在太少,而这次重伤就是司绶自己折腾的。司绶心里一直对小印被自己罚家法的事耿耿于怀,心里一直认为小印多年不回家,就是因为自己当初罚他。小印上午时又提到怕被罚家法,忽然想到这件事,觉得不能这么轻易的过去于是趁着小印不注意自己便去了家法室。不知道是不是兄弟间有一种默契,司绶选的也是把钉子钉到膝盖里。司绶在膝盖里,分别钉入了六根钉子。这件事司绶不能让小印知道,如果小印知道一定会阻止自己。司绶明白以小印对自己的依赖偏爱,一定不会怪自己当初罚他,可是就算是他也不能借着哥哥的名义来伤害小印,这是他给自己的惩罚。他申请的家法是六根钉子钉入膝盖24小时之后拔出,不准上药,也就是说这些钉子他明天上午才能□□,可是眼前的情况明显是因为自己频繁活动导致伤口无法止血。
四下查看可以包扎自己伤口的东西,忽然眼前一亮,发现了装东西的袋子。
司绶在浴室里找到两个塑料袋子,好在浴室里有剪子,剪出相对规则的形状,直接裹住了自己的膝盖,又用沾了血迹的纱布,狠狠扎住,这样一来,即使血止不住,也不会溢出被小印发现。
收拾一番司绶终于又回到床上。司印即使再困倦,也不会察觉不到哥哥下床,而回来时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导致司印终于察觉到哥哥腿脚的不便,塑料制品毕竟是塑料制品,司绶走动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摩擦的声音。司印终于按耐不住,甚至可以确定哥哥对自己做了什么?
可是司印万万没有想到哥哥这次受伤是因为自己。从床上坐起,摇了摇哥哥,“哥,我能看看你的腿吗?”语气里带了些小心翼翼。司绶一直被膝盖的疼痛折磨自然不会轻易睡着。
司绶听到弟弟的话,知道自己的事瞒不住了。
“没事儿,不用看,就是膝盖受了点伤,马上就好了。”司绶还在做垂死挣扎。
“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膝盖上缠了塑料袋?就是怕我察觉到你的膝盖在出血,如果你的膝盖在出血,就说明你的伤根本不是轻伤,你给我看看,好不好?我就看看,如果你被父亲罚了,不能上药,我不会逼着你上药的,你给我看看吧,刚才,刚才,我还让你背我,小印……小印”司印说着说着竟然簌簌地掉下眼泪来。司印平时私底下,虽然很容易哭,但是当着别人的面几乎从来没有哭过。而且在司印看来只要不是危及性命的伤,都不是重伤。但是那种最重要的人,即使是被刀划了个口子,都要细心呵护的心情,此刻也只有司印自己能懂了。
司绶看到弟弟竟然哭了,一时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手去抹弟弟的泪,一手挽起自己的裤腿。
司印怕哥哥慌乱之中再伤到自己,匆忙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帮哥哥挽起裤腿。仅仅是一会儿的时间,司绶的腿拆下纱布后便已经布满了鲜血,看上去竟是像在膝盖上放了一个血袋一般。
司印不再哭泣后变得极度安静,甚至看上去有些冷漠。司绶老老实实屈着腿坐着看司印一点点弄自己的伤。司印把纱布拆下来,轻轻拿起哥哥膝盖上的塑料袋又找出了急救箱,清理了血迹。司印受过钉刑自然知道哥哥的膝盖里还埋着钉子,司印也了然哥哥这是被罚了家法,看哥哥对伤口的处理应该是不允许上药的,没有说什么,只是给哥哥清理了伤口擦了消毒水,找了干净的纱布给哥哥裹上。继而收拾了脏污的纱布,又放好了急救箱才抬头正视哥哥。
司绶终是看不得小印不开心,开口安慰道,“没事,小印别担心,哥哥只是被罚了,明天上午就可以把钉子□□了,小印不用担心,快睡觉吧。”伸手又想揉的司印头发。
司印拂开了哥哥的手,说道“哥哥,小印不会问你为什么被罚,也不会阻止你受罚。但是小印想说虽然我不能替你承担痛苦,但也希望哥哥能在小印力所能及范围内过的好。希望哥哥以后不要再这样瞒着小印了,小印不是小孩子,即使小印不能替哥哥求情,但是清理伤口还是做得到的。”
司绶看着弟弟凶巴巴的样子,竟然扑哧一笑,仿佛看到了一只小老虎发怒的样子,再次安慰道“好的好的,哥哥以后什么事都不瞒着小印了,好不好?小印别生哥哥的气了,早点睡觉吧,都怪哥哥折腾一晚上,小印都没睡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