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直射头部正中央,因为快速击穿的作用力,身体侧面躺倒,丝丝缕缕的焦黑血液从孔洞中流出。
接着,心脏,头部又被连射六枪。停顿一会儿,手臂,大腿,背部又被子弹连续击中。安静的树林里,只有子弹入肉的微小声音。
言梧在第一枪的时候就已经死亡,再无知觉。后来射入心脏头部的子弹还可以解释为了以防万一而补枪,但再后来的射入身体其他部位的子弹只能说,司印失控了,他停不下来。
司印是被手机振动拉回神智的,从作训服内部口袋拿出手机,是司绶,“少主。”不同于平常的冷静低沉,声音中带了微微的颤抖,可惜司绶的情况不容许司绶察觉到异常,“来言梧这儿接我,快。”急促的声音令司印彻底清醒,“是,属下马上到。”
司印匆匆收了□□,找了隐蔽的地方换了衣服赶去接司绶。
说到底,刚才司印击杀言梧时是精神受到了冲击陷入了混乱中。任宇早就告诉过他,他的精神状态令人堪忧,抑郁症,焦虑症都会令他彻底崩溃,司印却一直没当回事儿。精神崩溃不可能轻易恢复,所以他在接到司绶电话时只是本能的服从命令,连言梧的身体都忘了掩藏。
幸与不幸,言梧从有记忆时就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在言梧看来,回到言家后,虽然言宿会虐待他,但他倒是甘之如饴,一直觉得死在言宿手里是个不错的选择。最后,在没知觉的情况下死亡,说不上遗憾,说不上庆幸,没有挣扎,没有痛苦。还是有一丝遗憾的,他幻想过全身心的拥有言宿,这个奢望到底还是破灭了。好在他的一生总是不幸多一点,所以也不差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望了吧,这条烂命和当年女表子住的街上野狗没什么区别的,谁要都可以。只是,如果有来世,老天爷可不可以稍微对自己好一点,别那么多痛苦不甘,再不济也要和言宿一起死……人的脑细胞在身体死亡后还会存活一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用来回味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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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印是飙车到了言梧住所的,刚到门口就看到司绶向外走。心里想着,如果有可能,下午和哥哥请个假,自己现在的状态太不稳定,刚才在路上,着急接哥哥是一方面,但是控制不住的狠踩油门就超出了着急的范围,脑海中时不时闪过,只要轻轻带动方向盘,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角度,一切就结束了。
司绶只与白询进行了短暂的目光接触,随即坐进车里。司印察觉到哥哥的低沉,将请假的话咽了回去。
“少主,回公司吗?”司印问道。
半晌没有回应,司□□底越发焦躁,他的精神状态不稳定,连带着焦虑症抑郁症都复发了。
控制中粘滞着几乎实质化的暴躁,司绶的喘息也是急躁不匀,司绶深呼吸压□□内的燥火,“就近找个保密性高的酒店。”
听到司绶的话,司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晃神间,车子就偏离了路线,好在路上的车没有多少,司印才化险为夷。
司印这才注意到哥哥的异常。从后视镜看去,大面积红晕的脸颊,几乎能滴下血来,虽然小幅度但无法掩盖的颤抖,压抑不住的粗重喘息。
一瞬间,司印想到了一个耸人听闻的情况,哥哥被下了春.药!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码完字已经2:30了,矫正发出来得一个小时,所以我今天早上才发……
第56章第四十九章疯与欲(上)
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司印的胸膛涌起,是言梧。果然直接杀了他,还是太简单了。如果今天不是自己出手,自己不在哥哥身边,那是不是言梧就可以得逞了?想到这儿司印变得更加烦躁,恨不得杀回去再补几枪。
忽然想起言梧的尸体自己因为走的匆忙,没来得及收拾,怎么办?如果言梧的尸体被毁尸灭迹那么还有可能伪装成失踪拖延时间,但是如果言梧的尸体被发现,那么言家人就会知道言梧是被谋杀的,虽然司印做了充分的准备防止被追查,但言家毕竟实力不俗,一招不慎便有可能万劫不复。
两种焦虑的情绪同时缠绕着司印,司印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快速找到了一家司家旗下的酒店,司印扶着因为大量春.药作用又得不到疏解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司绶进了房间。
司印受过的训练中就包含药物对抗训练,其中自然包括春.药。应对方式其实很简单,把人绑起来干挺着就可以了,,当然更快的缓解方式是直接泡冷水。训练是为了创造死士,而死士是短期用品,自然不需要考虑性命的长短,在他们看来春.药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只是让人不同于正常伤痛的难受罢了。
几乎失去理智的司印已经没了考虑哥哥身体健康的耐心,把人粗暴的拖进浴室,一把摔倒在地,直接开了冷水冲淋,嫌弃水流太小,从旁边拆了水管下来冲司绶。
司绶被汹涌的□□冲昏了头脑,直到冰冷的水打在身体上才稍有些清醒。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身边的人是谁?只觉得大量的冷水由顶至踵的泼下,很久没这么冷过,手指的骨头都是僵的。
“停,停一下。”因为春.药耗尽了大部分力气的司绶,只能虚虚的说着。
所幸司印的听觉还算敏感,听到司绶的声音,突然清醒,自己在做什么地上的是哥哥自己的手里为什么拿着水管,哥哥怎么全身都是水坐在地上
“快起来,快起来”司印匆忙去扶哥哥,忽然又想到哥哥被下了春.药,再次推倒哥哥,拽着司绶的领子,失控尖锐的大喊,“冲水,多冲水就好了,别去碰别人!”捡起水管直接向司绶脸上冲去。
司绶因为冷水短暂清醒,自然目睹了白询发疯的全过程,“白询住手,去叫任宇,我不碰别人,住手。”几乎脱力的司绶没法阻止白询,只能勉强说服眼前明显不正常的人。
“不行,任宇也不行,他不行,别这样……再冲点水,再冲会儿就好了,我训练过的,没事儿的……”司绶手足无措的大声嚷着,几乎带出了哭腔。
“你是想让我死吗?咳……咳,咳”司绶因为说话被水呛到了,一手捂着嘴咳嗽,一手伸出想抓白询的胳膊。
“不会死的,不会死的,不会的啊”司印崩溃了,已经泪流满面,一手抓着水管,一手抬起想擦掉自己的眼泪,被脸上的面具阻拦,气急败坏的直接大力扯断面具带子,倔强擦着眼泪,“不会的,求你,求你……”司印几乎哭的断了气,扔了水管,像个无措的孩子,蹲在地上埋着头哭。
司绶看到人这样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别哭了,你别拿水冲我,我不叫别人来,你别哭。”
“……”
“你帮我擦擦,我没力气,再把我扶到床上,我自己弄出来,不叫别人。”司绶隐隐好想知道了什么。
听到司绶话的人好像突然来了灵感,“对,对,弄出来就好了,我会的,我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