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小阙抓着门把手愣了半晌,蒋钟打量了一下他,问:"睡得好吗?"
且小阙点了头,表情突然有些不自在,他抿了抿嘴道:"那...我去穿衣服了。"
蒋钟嗯了一声,且小阙松开门把手,没有关门便晕乎乎地走了回去。且小阙穿的是开衫睡衣,他的扣子扣了一半,刚刚露出了很大一片胸膛,蒋钟眼中情绪深沉,他替且小阙关了门,回到1801等他。
"安全带。"
蒋钟侧过脸对且小阙道,且小阙嗯了一声,拉过安全带给自己系上,接着双手抓着安全带,抿着唇安静地看着前方。
到了会所之后蒋钟便把且小阙交给了经理,大家也都知道且小阙已经恢复了,但是经理并没有给他安排重活,因为他的腿没有完全好,大部分时候且小阙是坐着的。
他坐在三楼楼梯口的接待席,接待席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且小阙主要就是给她打打下手。
三楼主要是餐厅,承办一些晚餐和宴会,一整个下午也没多少人出现,且小阙便坐在那里听葛姐说了一下午关于她儿子上幼儿园的事。
到了五六点的时候人渐渐多了起来,且小阙只能捡葛姐回答漏了的几个问题回答,也不是非常累。
今天蒋钟留了一个包厢宴请几位朋友,几人上来的时候且小阙正在低着头看会所介绍,上面印着蒋钟的照片,穿着西装随意地站在窗边,目光冷冷地落在镜头上。
边上葛姐拉了拉且小阙,且小阙心中悸动还未收去便一下站了起来,蒋钟正朝这里走来。
且小阙眼睛里的慌乱花了好久才藏住,心脏依然失衡地跳着,一行人走过他们地接待席,蒋钟走在最后,扫了一眼这边便走开,且小阙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自己,他的目光也不敢乱动,刚鼓起勇气抬起头的时候就只看到蒋钟的背影了。
"你看什么呢?老板都走过来了还没发现。"
葛姐松了口气,半开玩笑地埋怨且小阙,且小阙和上会所简介,眼中蒙上失落。他记得那时候,只要蒋钟在自己身边,目光永远在自己身上,他和自己拥抱、接吻,甚至搂着自己帮自己释放,那时候那双眸子里从来都是温柔和宠爱,且小阙神情很黯然,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什么。"
蒋钟和他的朋友们吃完饭出来是九点多,大家看起来喝得都不少,且小阙和葛姐又站起来,这时候从包厢里走出来一个看起来三十多也挺高的男人看到了且小阙,他回头看了眼蒋钟:"哎蒋哥,你这里的接待质量也不低。"
那人给了蒋钟某种暗示的眼神,蒋钟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却和蔼:"他不可以,你回酒店,我给你送其他人。"
蒋钟这话一出其他几人轮番起哄,蒋钟面色不变,那人耸了耸肩:"行吧!"
蒋钟让其他服务生送了几人,他停在接待的位置,声音哑着:"走吧,回去。"
且小阙下班的时间应该在11点,他看了看时间,回答:"还没到11点。"
蒋钟皱了下眉,样子看起来也喝了不少酒:"没事,你提早走。"
且小阙看了眼葛姐,葛姐冲他点头:"回去吧,这边你葛姐一人够了!"
且小阙这才站起来,从接待席出来,跟着蒋钟乘电梯下去地下一层。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他能清晰地闻到蒋钟身上的酒味。
司机是会所的,蒋钟的车很大,后排座位十分宽敞,且小阙坐进去后便靠在一边,显得很乖又看起来很局促,和蒋钟离了有一个人的位置。
车平稳地开在夜间的路上,蒋钟微仰着头靠在座位上,突然开口道:"我说得对吗?"
且小阙看向他,不知道他在和自己还是在和司机说话。
蒋钟睁开眼,夜色趁得他眸色更深,他沉沉地攥住且小阙的目光:"你不可以。"
且小阙被蒋钟的目光深深锁住,无法脱开,他眨了两下眼却什么都没说。紧抿着唇有些可怜的样子,蒋钟又看了他几秒便转开目光,重新闭上眼。
直到到了楼下蒋钟才将眼睛睁开。夜色深沉,到了18楼之后两人一同下电梯,且小阙习惯性地跟着蒋钟走,走到门前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住1802,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抽了口气,连忙转身,手腕却被一把抓住,且小阙没转得成,蒋钟就将他桎梏在原地。
且小阙眼睛渐渐睁大,蒋钟一步便走到他面前,他身上的酒味不难闻,且小阙却觉得有些喘不过去。
十八楼只有两户人家。
蒋钟低头盯着且小阙:"可以住回来。"
且小阙眼中溢着水光,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控制不住泪腺,此刻他一点都不害怕,只是有点紧张,心跳渐渐加快。
蒋钟的手心很热,贴着且小阙手腕的皮肤,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捏住且小阙尖尖的下巴,且小阙抬起头,睫毛微微颤抖,蒋钟的酒味夹杂着他的香水味,以及铺天盖地的男性荷尔蒙,且小阙蓦地闭上眼。
耳边蒋钟的呼吸声有些沉,且小阙听得十分真切,他紧张地咽了口水,此时手腕和下巴一凉,蒋钟松开了他。
且小阙缓缓将眼睛睁开,发现蒋钟还盯着自己,却往后退了半步。
蒋钟眼中带着因为喝酒而产生的红血丝,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收紧:"回去休息吧。"
且小阙在原地站着不动,半晌他才点了点头,慢慢走到1802门口,用密码开了门,直到他关门的时候蒋钟还站在那里。
进了屋子且小阙顿时觉得有点冷,刚刚明明还很热的,此刻从手臂到背部都凉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且小阙开了灯,他却不想很快去浴室洗澡,他坐到客厅,伸出右手握住刚刚蒋钟握着自己左手手腕的地方,且小阙将头埋在膝盖里,嚅嗫着喊了一声:"蒋叔。"
这天且小阙睡得过于好,好得梦到了蒋钟,梦到了蒋钟开了他的房门进入他的卧室,然后拥抱住且小阙,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弄他。在且小阙的梦里蒋钟狠狠将他贯穿,用力咬他的肩膀,和他接吻,且小阙热得无法呼吸。
直到他醒来,且小阙喘着气盯着黑黢黢的天花板,裤裆里湿成一片,他皱着眉闭上眼,心中乱麻般复杂迷茫,可是他反抗不了自己最本真的欲望,他只能将手伸进被窝,一边眼角泛红得喊着蒋叔,一边纾解着自己。
蒋钟给且小阙买了个手机,且小阙学会了给自己调闹钟,现在每天不用蒋钟叫他他便自己提前起来,然后等着蒋钟敲他的门。
而这天是周日,且小阙早已穿戴整齐,蒋钟却迟迟没有来敲门,且小阙多等了十分钟便出门去对面按蒋钟的门铃,按了好久没有人开门,且小阙迟疑地输入蒋钟的开门密码。
开了门之后家里静悄悄的,且小阙走进去喊了声:"蒋叔?"却没有人回答。
从客厅到卧室再到书房都很安静,且小阙确认了蒋钟已经不在家,他拿出手机给蒋钟打了电话,这是且小阙第一次给蒋钟打电话,他莫名有些紧张。
电话响了两声,那边很快接起,蒋钟低沉的、磁性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到且小阙耳中:"小阙。"
且小阙心跳乱了几拍,他咬了咬嘴唇道:"蒋叔。"
"嗯,怎么了?"
蒋钟的声音不慌不忙,却带着对且小阙的耐心和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