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痛恨源赖光,如此折辱你吗?”
被恨意过分吞没并不是什么对Fatima友好的现象,对于安倍晴明而言,他觉得此刻鬼切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养精蓄锐,然后再谈仇恨之事。
“抱歉……这股恨意有点不受控制,我只是单纯的痛恨他欺骗我而已,而且用一种血脉去屠戮同族的兄弟这样的方法实在是……太过于卑劣了……”
“欺骗?”
因为血脉原因对于情感而言有着超乎寻常敏锐度的安倍晴明似乎彻底不解了:“如若说只是欺骗的话,你的仇恨不应该如此……强烈啊?甚至吞没掉你的理智,让你无时无刻都想着复仇。”
“我当时真的只想捅死源赖光,这么说吧,我想的也不过是,他让我捅一刀,就像是他当初杀掉我一样,这样就算两清了。”
剩下关于源赖光和大江山的孽债,他会一一再余生奉还的。
“……不是因为他折辱你?”
“嗯?”
鬼切和晴明面面相觑,碍于面子薄五线博士并没有问的过于露骨,只能暗示性地指了指对方一片狼藉的脖颈和露出来的胸膛。
“嗯??这有什么?这个……酒吞和茨木也经常这样做啊?”
……
“嗯????”
这完全出乎安倍晴明的意料了,准确说,出乎了如若知道此事的世人的意料了。
鬼切对于源赖光的恨意太过于深刻,深刻到除却血海深仇以外,实在是找不出对方因为被视作禁脔来肆意享乐而感到屈辱以外,更好的理由了。
这也是大多数Fatima,除却对于命运的憎恶以外,远离人类的理由。
他们会受到无法挽回的创伤,无论是躯体的亦或者是心灵的。
很显然鬼切除了神经粗以外,在这方面也和大部分Fatima截然不同。
“这是神级Fatima的通病吗?”
安倍晴明无不困扰地思索着。
“你并不因此怨恨他?”
“我又不吃亏我在这方面恨他干嘛?”
“你所求的只是和他以牙还牙的仇恨两清?”
“不然呢?”
鬼切也因此困惑地皱起了眉头,似乎也完全不理解世人的想法:“我开始也想过,如果我逃得足够的远的话,源赖光也无从寻找我。但是我不想逃避,我恨他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可以用鲜血洗净这份仇恨的话,我绝不逃避。”
即便是仇恨是如此丑陋,又如此让他悲痛至极的情感。
“我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太过于执着仇恨的话……”
“嗯……按照我的推论来说,其实你失控的情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源于源赖光镌刻在你基因上残存的精神控制,和过度情感波动带来的悖论冲突,所以你理智失控了。”
这样的失控一靠近源赖光就会复发,因为这个悖论冲突的根源便是始作俑者。
“好奇怪的控制,我此前从未见过……”
“解不开吗?”
“一时半会我解不开。”
“就像是……噩梦一样……”
“对,就是噩梦一般。”
那片噩梦的色调是抑郁的紫色,就像是源赖光所喜爱的作为贵族的紫色,带着无上的权利和不容践踏和逃避的高傲,以及无处可逃的天罗地网。
逃不掉的噩梦,即便是鬼切并没有想过逃跑。
他确信此刻他从骨子里向往的是大江山那样自由狷狂的日子,破坏规则也好,践踏法律也好,而不像是Fatima那层层束缚下,锦绣而又乖巧的活着。
哪怕是明知道是火域,他也要有选择从哪跳下去的自由。
那真的……是他所想要的吗?
安倍晴明不禁怀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