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之前的口子划开。
一次没划开没事,第二次,重叠着再来。
其实这个时候特别疼。
但是手上的疼,比起心里的疼,又算得了什么?
那当然,算不了什么。
是啊,算不了什么,什么都不算。
不算,不算。
之前的口子其实不多,不超过二十道。
右手没地方下手了,好左手。
内侧划完了,划外侧。
竖着划完了,横着再来。
血流出来,我扯出纸,却怎么也擦不完。
不停的有血流出来。
我突然又开始哭。
在这个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的夜晚,拿着刀,捧着满是血的手,一个人,开始哭。
林宇你哭什么?
你难过什么?
睡觉啊,睡觉啊。
别哭啊林宇。
我哭什么。
我哭什么,我难过什么。
我有什么好难过,我是林宇啊。
是林宇啊。
从十九分开之后,我一次都没有再梦到过十九。
一次都没有。
我明明想的不行,却丝毫没有梦到他。
我明明那么想他。
那么、想他。
我这个班,其实自残的人很多,但是我不想别人知道。
而知道的人,被他知道,真的是个意外。
那个他是我的朋友。
他的名字带一个秋字,总让我想起一句词: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
他在这个班被大多数人厌恶。
班主任对他的评价是表里不一腹黑阴险城府深。
几乎没有人喜欢他。
他有一天晚上和我一起回家,云淡风轻的提到这些事情。
说有一次因为英语课代表在讲台上听写然后把他惹生气了他说他不听写了,然后班主任〖就是英语老师〗把他拉到教室后面当着全班的面骂他。
说他性格阴暗,说他怎么样。
提到他小时候有人来他家里玩,弄丢了他的玩具。
他在父母和别人面前说那个孩子,父母给他的回应是,他的父亲一把把他踹在地上跪着,而母亲开始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