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炜倚在厨房门边，看着唐一曲忙碌的背影，心中充盈了一百分的快乐。忍不住走过去，从背后把手绕到唐一曲胸膛，由衷赞叹：“唐总，你好帅，好贤惠哦！”

唐一曲用肘推了推他，不耐烦地说：“一边去一边去，没看我在忙吗？！”

话落，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翘。

家里食材都是半成品，简单炒了三个家常菜，配上白米饭，两人风卷残云地扫荡一光。

吃完，韩炜就顺手把碗筷拣进了厨房。

“别弄了，”唐一曲捉住韩炜伸向水槽的手，“等明天阿姨来收拾。”

韩炜应了声好，往手上涂抹洗手液，唐一曲走出厨房，在客厅里大声问：“你想喝酒吗？我开一瓶黑皮诺怎么样？”

“可以，记得要醒四十五分钟。”

韩炜洗完手走到客厅，一眼看到茶几上摆好了盛着红酒的醒酒器和两支高脚杯，旁边还有一盘坚果。

唐一曲穿着家居服，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大概是在打游戏。

韩炜悄悄靠过去，把下巴搁人肩上，吹了口气。

唐一曲抖了一下，韩炜替他扶住手机，指了指屏幕说：“啊，猪队友。”

“怪谁？！”唐一曲横了他一眼，把手机一丢，作势就要来掐他脖子。

“饶命，饶命！”韩炜笑着连连后退。

两人疯闹了一阵，就开始边喝酒边聊天。

“我看新闻上说，你们在建自营保税仓了？”唐一曲问。

韩炜点了点头，“是啊，做跨境电商的，没自己的仓库可说不过去。”

唐一曲想也没想地说：“叶弥这女的，还真有点本事……”

韩炜佯怒，“我呢，就没本事啦？”

唐一曲挑眉笑了笑，“你？有本事有本事，本事大着呢。”

“哦？”韩炜捧住他脸，认真问，“说说看，什么本事？”

唐一曲眨眨眼睛，“祸害的本事。”

韩炜忍不住锤了他几下，“严肃点！”

唐一曲捉住他指尖，落下星星点点的吻，“不需要，最好什么本事都没有。”

韩炜怔了怔，抽出手，神色复杂地盯着唐一曲，反问：“老唐，你这是说的真话？”

唐一曲转了转眼珠，扣紧他腰，准备吻下来，韩炜拿手推开他，声调平稳地又问了一遍：“刚刚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这很重要吗？”唐一曲面色平静。

韩炜又愣了两秒，心情微妙。

这些天来，他沉浸在收获缠绵情意的网中，只顾上胯下几两肉的欢愉。却完全忘记了，在此之前，唐一曲对他其实是百般看不上，虽然不至于明显地打压挤兑，但或多或少地冷嘲热讽，也确实让他膈应了一阵子。

他心中也在反问，跟唐一曲对自己的喜欢相比，唐一曲对自己的“看不上”很重要吗？

他还想到另外一件事：我和唐一曲，是在相爱吗？相爱到底又是什么呢？

他们都不是小女生，也不会怀着浪漫不死的美好想象。认识的这些年来，对方荒唐的事情没少撞见，对方的优缺点也了然于心，共同制造了许多无论好坏的回忆。从相遇开始，一种无法言说、细致分析的情感就牵连住了他们，好像一块基石，奠定了两人注定发展至此的境遇。

如果这就是相爱的证据，那他们的相爱，更像是一出非蓄意的共谋。

他们共谋多年，是幸运还是不幸？

韩炜无意识地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也没有答案。

唐一曲见对方陷入了沉默，心情也烦躁了起来，蹙眉问：“韩炜，我想要你，也只要你，这还不够吗？”

“够了，”韩炜叹了口气，抚平他微微蹙起的眉心，“足够了。”

80.

酒喝到一半时，最是醉人。

韩炜坐在沙发上，把人虚虚圈在自己怀里，呢喃问道：“马上过生日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