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翰熟门熟路地进入内场,酒保小弟认识他直接给带到专座。
不一会儿项炎拎瓶酒过来了,还没落座就拿过一旁杯子倒上,“新得的,尝尝!”
李承翰沾唇一口没什么表情,眯眼窝进沙发不动弹。
项炎啧一声,随手跟他碰杯,清脆地玻璃声略微刺耳,“怎么了你,一副被掏空的模样,我跟你说别老撸,伤身!”
李承翰眼都不抬,“以为我是你。”
项炎含着酒在嘴里滚一圈才咽下去,说:“我干嘛撸,等着伺候的排到长城还拐弯呢!”
李承翰干脆连个眼风都没给他。
“哎?”不知道想到什么,项炎突然贼兮兮地凑过来,李承翰勉为其难视线落到他身上,“上回那个成不成啊?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我也是为你好,这都离婚五年了,身边也没个人,不止你妈怕你出毛病,我都担心你憋坏了!”
李承翰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男人三十一枝花他今年三十五了,正是怒放的黄金时期。不说他凌风集团老总的身份,就单论外形,一八八大长腿,宽肩窄腰高眉凤眼,走出去板正有型谁不多看两眼?尤其在孟城秃头啤酒肚老板圈里,那简直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年少的时候身边大姑娘小丫头没断过,该论正经的了,娶房媳妇不到一年就跟人拜拜了,能不让人着急吗?
离婚后他一心扑在事业上,付出的劳累大家都看在眼里,没人提这方面的事。但现在凌风越做越大,公司管理越来越正规很多事不需要老板亲力亲为,就算他一个月不上班也倒不了闭。李妈眼看着儿子往四十上奔了,身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不是强求抱什么孙子而是真的心疼。男人事业心再重那是在外面,回到家冷锅冷灶没个人气儿,这不算日子,当妈的不操心谁还操心。
“我说你腰缠万贯身家几十亿,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当和尚?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懂不懂,你到好清心寡欲自由自在还觉得自己挺潇洒,可苦了阿姨,一把年纪来找我给你介绍对象,还男女不限。你说你这儿子怎么当的,像话吗!”
李承翰轻晃手里的酒杯,红色的液体缓缓划过杯面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少拿你爸的话来训我。”
项炎闻言冷哼一声,扭过脸去冲着舞池,“你们都是大老板,你们牛逼!牛逼也找不着对象!”
李承翰装听不见,淡淡然也看过去,不再说话。
场子已经热起来,电子音乐节奏感超强,燃点一到,舞池中央的人疯了一样摇头摆尾。灯光乱晃每张脸都是张扬兴奋神情迷醉,这种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起在春天某种蛇类会从丛林深处爬出来聚集到一个大坑,一起迎接春天的画面,也是这样相互交缠。
这种尽情放松的状态也让李承翰感同身受,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慢慢靠回沙发脚尖随着节奏打拍子。
☆、第3章
一切都好好的没什么问题,只除了舞池外围吧台前。两人似乎起了矛盾,身形稍壮的拉着人想进舞池,那个小个子不太愿意,一拉一扯动静不算大,但李承翰还是看见了。
方羽被人攥着手腕使劲往舞池里拖,他不会跳舞更不愿意这样被人强迫,程哥说这人比较温和他才过来的,谁想到每个人对温和程度的理解不一样。
上次跟人过夜,客人甩了好几千块给他,回头程哥也没抽成,还又拿出一叠塞给他,说这是客人另赏的,他伺候的好!
赏的就赏的吧,他好好揣起来。那是他第一次,折腾的一星期都不能下床,不说受罪打针吃药还花不少钱呢,这样算来他也没占人便宜。
方羽真是怕了,原来和男人做这事这么疼,这半个多月程哥联系他,都被他拒了,这回说只陪酒他才愿意的。
男人开始还挺好说话,也没动手动脚,方羽想着陪到十二点就走,谁知几杯酒下去就变了个人,二话不说就要拖他下去跳舞,他是真不会跳。
周围人瞄见他们,都在看笑话,方羽势单力薄怕再纠缠下去男人恼羞成怒不给他给好果子吃,硬着头皮挤出笑脸也就顺着他了。
一步还没踏出去,左手腕突然被人大力拉住,方羽有些疑惑地回头。
李承翰并不看他,大手一挥把他被控制在男人掌下的另一只手也解救出来,“先生,欺负小孩子可不太好看!”
“你他妈是谁,管得着吗!”男人愣过神立马横眉立目起来,一双铁爪又要来抓方羽,有人撑腰方羽身形一闪,趁机藏到李承翰背后去,赶忙说:“我不要钱了,您放我走行吗?”
“你他妈……”
男人还没骂出来,李承翰咣叽一拳把他打翻在地。周围人惊呼一声四散开来,把他们围在中间,有好事者还起哄尖叫吹口哨。
为爱大打出手,已经是每个酒吧的传统保留节目,没什么稀奇。可每当它发生,人们还是忍不住好奇围观,火上浇油,生怕没有热闹看。
“……臭婊……子!”这一拳力道不轻,男人在地上挣扎爬不起来,吐出一口血沫儿骂骂咧咧道,“敢惹老子,老子搞死你!”
“野男人不少,破烂货!……妈的,呸!……我□□大爷,你个卖屁股的小兔子!……”
满嘴污言秽语,恶心至极。李承翰眉头越皱越紧,拳头一握抬脚就要过去给他换副牙。
他一动方羽紧张得握住他的手,“让他说,你别去!”他只是想摆脱男人的强迫并不想把事情闹大,那不是他能承受的。
李承翰不太理解为什么不让他过去揍他一顿,“我赔得起!”能用钱解决的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你当然赔的起,也没人会去找你麻烦。他就不一样了,蚂蚁似的谁都可以踩一脚,程哥只会把事情算在他头上,不会管到底什么情况。
方羽支支吾吾地说:“他……也没说错,我本来……”
“就地上那个,给我拖出去!”项炎嗷一嗓子闯进来打断了他的话,“都没事吧?怎么样受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