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掌柜的,再给我来两壶酒,改天我便将钱还你,还你……”说完便又醉了过去。
言小楼:……这心大的程度快赶上自己了。
谢欢始终坐在车厢内,未曾踏出半步。
孟小白忙不跌跪倒在地上,对着车厢磕了个头,急切道:“老板,求求您,这乞丐伤得很严重,您就让我救他吧!”
龙允看到这乞丐脏成这个样子,实在是碰都不愿意碰,可是孟小白居然毫不嫌弃地扶着搀着,甚至还对他如此上心想为他诊治,心下不由对他大为赞赏。
“小白公子果然心地善良济世为民。”龙允道。
孟小白有些惭愧地低了低头。
萍姑瞥起眉。
车厢内没有动静,孟小白不禁急切地又磕了个头,“老板,这乞丐的伤真的很重,再不救他恐怕他连命都保不住,老板求您了!就让我救救他吧!”
言小楼好笑地看着他,“哎,小白美男子,你这话说的不是好生奇怪吗?谢大老板什么时候不让你救他了?怎么你说的好像是谢大老板阻止你救人似的?他明明什么都还没说。”
孟小白僵了僵。
车厢内静了会儿,才终于传来谢欢淡淡的声音。
“不救。”
言小楼这才对孟小白道:“对了嘛,你现在才应该好好求求谢大老板才是。”
……
夜深,他们没有继续赶路,而是回到了方才的那条河边落脚。
谢欢自然是睡马车上,萍姑靠在车辕上冥想护驾,而龙宛和龙允那两个小子果真去找树倒吊着睡觉了,只不过期间掉下来了好几次,为预防自己不再掉下来,他们索性扯下腰带,将自己的脚与树枝绑在一起,这才没有再掉下来,不过这也睡不着了。
而言小楼么,则是找了个树杈。
谢欢说不救,自然也没人敢救那名乞丐,他便被丢在了坟场。孟小白虽然不愿,但也不敢忤逆老板的意思,只能跟着老板回来,待长夜过半之后,他假意去方便,实则快速朝坟场赶了过去。
那乞丐果然还被丢在那里,抱着酒壶睡得正香,身上被腐尸留下的伤痕还在殷殷冒着血。
“你别怕,我会救你的。”孟小白上前检查那名乞丐的伤势。
那乞丐伤势颇重,身上多处被腐尸抓伤咬伤,血流得满地都是,在他身下形成大片血泊。因为那是腐尸而非普通的丧尸,被他们抓伤的伤口甚至也有腐烂迹象,而且伤口颇大颇深,普通的上药包扎怕是无济于事,需要先把伤口缝合。
孟小白从乾坤袋中取出针线和蜡烛,穿针引线,在蜡烛上消过毒后便为乞丐缝针。
乞丐伤势随重,但都是皮外伤,照例说受了这么重的伤,疼也疼醒了,可人家就是醉得没心没肺的,时不时吧唧嘴咕哝两声,就是没醒。
“哎呀呀,小白美男子果然是很善良呢。”
听到声音孟小白回头,只见言小楼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悄无声息。
“言、言公子,”孟小白大惊失色,忙着朝言小楼跪下叩首,“言公子,求您不要告诉老板,我只是想救他,求言公子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言小楼挑眉看他,“啧啧,这话说的,难道我还能不让你救人不成。我只是看你去方便许久不回来,担心你迷路了来接你的。”
孟小白怯生生地看着他,放佛受惊的小白兔。
言小楼笑吟吟地凑过去,看着乞丐道:“我看他伤口发黑,是不是中毒啊?”
孟小白先是卑怯地看着他,看他确实没有要跟自己问罪的意思,这才摇摇头,道:“不像,他的血还是红色的,至于伤口发黑……可能是他太脏了。”
言小楼默默挪远了两步,颇为崇拜地看着孟小白,脏成这样还能下手给他缝针,小白美男子伟大得紧伟大得紧啊。
缝完伤口,孟小白尽心地又取出纱布给乞丐包扎好,随即站也不曾站起来,就这么跪着转向言小楼,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双手奉上。
言小楼抽着嘴角连连后退,这是谁都想给他试点药是么。
“言公子不要误会,”孟小白道:“小的只是看言公子有内伤在身,为了感激公子方才没有向老板告发,送上活血通经丸一瓶,对公子的内伤有所帮助。”
“哎呀,早说嘛。”言小楼一听,笑哈哈地接过药瓶。
孟小白道:“每日早晚各一次,每次一粒。”
言小楼二话不说先嚼了一粒,“不错不错,还裹了层糖衣,真是贴心,可比你家谢大老板制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药良心多了。不过说来也奇怪,我的内伤发作频率比原来少多了,估计就是被谢大老板的什么心花荡漾散云里雾里香给吓的!”
孟小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古怪,“老板……亲自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