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斯内普教授因为某些原因已经不在霍格沃茨就职,斯莱特林的新院长是个糯糯无能的中年人。他等不及那位新院长想出什么办法比如把校长请过来什么的——见鬼的!那位院长甚至连德拉科的门都打不开!他愤怒气盛,直接一脚踹开了德拉科卧室的房门——中了恶咒的德拉科生死不知的倒在地上,约书亚大脑空白的把人急忙送到了医疗室。然后,怒火烧毁理智的约书亚阴云密布着一张脸把霍格沃茨翻了个鸡犬不宁,终于在厨房揪出了那个强大的隶属伏地魔的小精灵——他被德拉科打的奄奄一息的,躲在壁炉里以求主人的挽救。
真是忠心耿耿呢~
约书亚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展露出他的残酷——在此之前没有人见识过他生气的样子,德拉科总是把他保护的很好,学院之间的‘战争’也从未让他卷进来过。这当然引起了很多人的闲言碎语,但这些流言随着那天约书亚差点把厨房拆了的暴力行为而消散。
幸好跟在他身边的三人组及时出手阻止了他一拳头把霍格沃茨的厨房、地窖打成开放式的行为。
不然他得厚着脸皮让德拉科赔更多的钱。
他可记得这位‘抠门精’醒过来之后对着他递过去的账单那嘲讽的调调。
“遇到危险之前,先保护好自己。”德拉科看了一眼从回忆中回神的约书亚,想到他那‘光辉’的过去表情就有些不太好看,再次叮嘱道。
德拉科似乎……太过分关注自己的安全了。总是喜欢在风暴来临之前,把自己像个小姑娘似得、将他的去向安排的很好——尽管约书亚……基本不怎么听话,总是在风暴中游走,他也从不会放弃安排。
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蛰伏了半年的念头瞬间涌上心头,约书亚忍不住转头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同居人一眼——因为喝了一些酒,斯塔克特意安排人送德拉科与约书亚回去。
昏暗的后车厢,甜腻的酒香萦绕在鼻腔边。
德拉科正望着窗外沉默不语,指尖缓缓转着戒指。约书亚知道这意味着他在思考,也没打算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当口跟他说什么——离开之前那位斯塔克喊住了德拉科,并与他交谈了数十分钟显然是有什么要事。
约书亚看了看德拉科尖尖的下巴,刚要把头转回去,对方的左手——那只带着戒指的手突然垂了下来,搭在了自己放在腿上的右手之上。
……
如果是七岁的自己,可能还会跳起来殴打‘占便宜’的德拉科一顿。但经过十年的‘非礼’,约书亚已经习惯了这位在思考时的小癖好了——如果他思考问题时贴身坐着约书亚,十有八九会把转戒指的习惯变成揉捏约书亚小手的动作。
他就没觉得这个动作很……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约书亚第上万次翻了一个白眼,德拉科的指尖开始无意识的在他的手背上按来按去——好吧,约书亚转过脸看向外头的霓虹灯——开始弹奏《黑天鹅》了,真高兴他换了一首不是舒伯特的曲子来谈。
约书亚对着车窗做了一个鬼脸。
他还记得那次踹完房门——大概是三日之后,不想坐以待毙的波特就亲自去请了斯莱特林的权利圈子参与他的计划。当时另外三所学院的核心人物也在,二十几号人占了有求必应屋的地方,在变幻出来的会议室里激动的讨论着如何有效对付伏地魔。
并没有那个智慧的约书亚不知道自己出现在那里有什么用。他躲在角落里昏昏沉沉的打着盹,迷糊之中感觉到德拉科又开始拿他的手当做解压器了。他也没太在意,反正已经习惯了,他只是缩在沙发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听我说,德拉科,我知道你思考时总爱按着什么东西,但看在我母亲的份上,那是我的手不是钢琴键,所以你能不能别把我的手背当按键一样按个没完?还有,别老弹一首曲子行不行?’
手上的动作根本没因为他的‘反抗’停下来,倒是耳边的讨论声越来越低——约书亚疑惑的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二十几满眼震惊的、笃定的以及‘我就知道是这样’的得意神情……就跟自己猜到了考题似得得意。
钢铁直的约书亚当时只是对那些在他看来发神经的同学们翻了一个白眼,抽回了自己的手并且踹了一脚明显神游的德拉科,起身凑到了坐在中心位置的波特边上——德拉科明明也该坐在这里,大概只有梅林才知道他躲角落去干什么。
约书亚冲神情古怪的波特耸了耸肩,并没有读懂这位通晓人情世故的救世主的怪异眼神,他只是自顾自地往沙发上一趟,裹着毯子又打盹去了——自然也没看见那两位常年霸占德拉科左右手的女士们释然的表情。
好像就是那次之后,那两位女士便不再和德拉科过分亲昵了……
约书亚皱了皱眉,无奈的扶额。
“佩弗利先生。”
银行经理的出现打断了约书亚的思绪,他垂手站在左侧,看着神色游离的约书亚笑道,“日安。德拉科先生已经致电我们说明了情况,有三份文件需要您的签字,请您跟我来。”
这是德拉科离开纽约的第二天。就在今天早上,他电话通知约书亚替他来银行签署几份文件,大致就是委托经理人帮他打理一部分资产。
这其实很危险——约书亚一点头站了起来,余光扫过——银行的一角坐着一个略显眼熟的雀斑男人,脚边放着一个古朴的皮箱。他匆匆瞥了一眼,没多在意的转过脸,看着走在前头看上去十分专业的男人背影想到——对于及其重视发展的马尔福来说,能插手家族事务的除了下一任继承者就只有家主的另一半有这个权利。
德拉科说完这件事的时候,约书亚还难得的面露难色。他不觉得自己该答应下来,但很不幸,‘□□者’德拉科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这位本该留校成为斯莱特林国王的家伙自顾自的说完之后便挂了电话,任由约书亚听着忙音发傻。
他也不怕自己把他家底掏空了……
好吧,他也没那个脑子。
傍晚的光透入玻璃墙内,在贵宾室的外围走廊上投射出七彩的斑痕。嘟嘟囔囔的约书亚签完合约出来,朝站在门口略略弯腰的助理点头笑了笑。他努力平复着心里的异样与烦躁,他想着自己刚才签的那些数字可怕的合同,怂着肩头摇了摇头——也就是德拉科,换做任何一个人让他来代理这种文件,他会吓得扭头就跑。
约书亚深呼吸了一口气,敛下眼眸,看不太出喜怒的沿着原路返回银行大厅,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忽然察觉到一点不同寻常的气氛。
这栋一百二十年历史的建筑有着金碧辉煌的内在,基本是一个网红打卡点,平常都是热热闹闹的,但此刻,巨大的穹底之下,气氛却是阴沉沉的,隐约有细碎的啜泣声。
贴着金子的穹顶与瑰丽的大理石地面连接在一起,承重柱顶端的照明灯发出刺目的光,无死角地将整个庞大的内在照亮。
约书亚的视野内出现了一群目光不善的陌生人影,他们的手中都握着发着各色颜色的武器。银行人员与顾客,无一例外全数乖巧地——跟丢手绢似的围成一圈排排坐,丝毫不敢动弹。约书亚注意到十步开外的地方躺着一个保安,不知生死——影视剧果然不骗人,每次抢银行都是保安先死。
约书亚冷静的,看上去还挺悠闲的看了一眼柜台内,不知道有没有因为按了报警键被打的。他抿了抿唇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转头,在那群凶犯身后,看到了躲在人群中朝他拼命眨眼睛的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