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被约书亚无情的拉黑了。
约书亚翻着白眼没理这个脑壳欠打的朋友,第二天便带着教科书般的家属坐上了回中国的飞机。
岑魁已经先行回去安排,所以当德拉科和约书亚走出机场后,看到的便是换了一身西装穿的和民国黑道大佬似的,鼻梁上还驾着一副垂着细链子的眼镜的大表哥;他旁边还站着一位劲装女子,高扎着马尾脚蹬皮靴,浑身上下的煞气整的和《杀死比尔》的刘玉玲一样,看着就让人想跪下并大喊‘大佬666’。
约书亚扫了一眼绕着他俩走的人群,心想这都没被机场警察抓过去问话只能归根于这俩人长得太好看而没被群众举报。他腹诽了一句,上前喊道,“筱澈姐。”
岑筱澈微笑着上前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然后转头,在一秒之内收起了微笑,十分冷淡高傲的朝对她颔首示意的德拉科撇着唇角点了点头。
约书亚没注意身边的风起云涌,转头看向大表哥,不太客气的问道,“哥,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哎,这可是你姨妈我妈硬要我这么穿的。”岑魁吊着眉角,一副‘有本事你打我的’表情,就差叼根烟就能成为不法分子,气质瞬间转化变得痞气十足,慢悠悠的说道,“我可没有拒绝的权利。”他说着又幸灾乐祸的一笑,“你也别笑我,我妈可给你准备了一抽屉花里胡哨的换洗衣服,咱们一天两件慢慢穿。”
岑魁叼着‘慢慢’两个词,眼里看好戏的光怎么也下不去,“对了,德拉科也有。”他一扬眉,上前一步警告的一拍钟爱银绿两色的人的肩头,“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说出来。”
“表哥放心,当然不会。”德拉科反握住了约书亚递过来的手,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岑魁和岑筱澈扭曲了一瞬间的表情,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故意膈应岑魁带着一股子柔腔说道,“姨妈为我裁制的衣服,我当然会好好穿,希望和约书亚是同一个款式。”
岑魁哼了一声,转身就大步朝外面走。
“爷爷奶奶都在家里等你。”岑魁双手空空走路带风,回头看了一眼——行李都在德拉科的手上,他顿时歇了帮忙的心思甚至有些想把车钥匙也丢出去,“过几天就是你生日,”大表哥意味深长地的看了一眼小表弟,“你自己准备一下。”
约书亚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出机场就毫无防备的被冷风吹了一脸。
“嘶……”约书亚立刻缩着身子,侧过身抵挡着寒风,“哥,车停哪儿呢?”他抬头看了一眼衣衫单薄的德拉科,想也不想的就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给了他,嘟囔道,“就穿一件大衣,怎么不冻死你。”
德拉科勾唇笑了笑,把围巾的另一段围上了约书亚,两个人就跟连体婴儿似的腻在岑魁身后。
岑魁眼珠子痛的看了一他们一眼,连连摇头;岑筱澈虎着一张脸,啪的关上了车门。
从机场到岑家,要先沿着省道、乡道开上一个小时,进入铁刹山山脉后,沿着小路还得再开四十分钟。
这段路程很长,车开过小道又绕着十八弯的山路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打探表弟每日日常的岑筱澈已经连约书亚在纽约每日做什么菜的菜谱都挖出来了。
深感表姐热情的约书亚急忙转移话题说道,“说起来咱们家真是深山老林啊,这要是小姑娘被拐到这里来,可真是跑不出去了。”他又扯起最近几天看到的新闻报道,“我前几天看到一则新闻,说是被拐的女人成为了乡村女教师,还上了感动国/家,简直莫名其妙。”
“多好的一个例子啊。”随着车子摇来晃去的岑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对那群脑满肥肠的政客非常不满,“以后那些被拐卖,被强迫生下几个孩子的姑娘也不用跑了,乖乖的和人过日子,说不定几十年后,她们也能登上那个舞台,简直是‘光宗耀祖’。”他冷笑了一声。
“哎哥,”约书亚给德拉科塞过去一个眼罩,收了他手里的手机,“对眼睛不好。”他冲一脸笑意的爱人皱了皱鼻子,转头抱着前座的车枕头继续问道,“咱们这儿这么富饶的,应该没有这种事吧?”
“你怎么知道没有。”岑筱澈平静的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
马德,小兔崽子。
单身狗大表姐恨恨的想到。
约书亚虎躯一震,瞪大了眼睛问道,“不是吧,这里有我们家管着,还有人敢干这种缺德事?”
“咱们家传说中的三舅老爷,你知道吧?”岑魁用手指在方向盘上拍打着节拍,微微减速避开了一头好奇的小鹿边问道。
“知道啊。”约书亚提醒表哥注意避让,边看着那头被车吓到的小鹿动着耳朵一蹦一蹦的消失在了树林深处,回过头来点头道,“不是早就去世了吗?牌位都在宗祠里供着。”
带着眼罩的德拉科也竖起了耳朵,敏锐的斯莱特林觉得那个向来信奉‘家丑不外扬’的岑筱澈并不是随口提起这件事。他摩挲着戒指,耐心等着。
“他没死。”岑筱澈侧头斜眼看了看装睡的德拉科,哼笑了一声,“二十年前,他接受了一个任务,去西南帮助一群落难的人。一个月后任务完成,他回家并且带回来一个女人,信誓旦旦说是女孩子仰慕他的英雄之姿,硬要跟着他回来。”岑筱澈轻蔑的勾着唇角,“其实根本就是他贪恋女子美色,又求爱不成,所以直接下了蛊。”
“给他巫蛊的那个人一定没告诉商品注意事项。”岑筱澈讥讽的说道,“当年太奶奶还在世,她并不知道这个内幕,那个时候还特别高兴,大操大办的看着这个小儿子成家立业。”
岑筱澈憎恶的一皱眉,“我那时候还是个陪客,现在想来,真是恶心。”
“我还滚过他们的新房呢。”岑魁瞥了下嘴。
岑筱澈斜了他一眼,“这时候就不要和我比了,你二百五吗?”她翻了一个白眼送给兄弟,转头温和的看着约书亚问道,“还记得我说过,中蛊的女子不能怀孕吗。”
“知道,蛊虫会转移到孩子体内。”约书亚一听到蛊虫面色就已经不好看了,他松了手抱着胳膊端坐在后座,沉声说道,“有些不幸的女人会为了解毒,故意去怀孕,一命换一命……内心和身体受到双倍的煎熬……”
“没错。”岑筱澈点头,唏嘘道,“那个孩子到底没保住,姑娘也清醒过来了。她本来就不喜欢舅老爷,恢复理智之后怎么还肯和一个不爱又出轨的男人在一起。但她聪明,没不管不顾的宣扬起来,以防舅老爷生恨祸及自家。只是借口出去散心,偷偷摸摸收集舅老爷出轨的证据。”
岑筱澈摇下车窗透气,“这件事的大白,是因为那姑娘之前有一个爱人,是个斯文的小学老师。姑娘恢复神智之后自然想起了他,但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也一定成家立业,便没有去打听没有去打扰。谁知道早在她结婚半年后,这位痴情种子就因为不愿意接受未婚妻转身爱上别人的事,本来身体就不好,伤心过度就去世了。”
“姑娘的父母为了避免麻烦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岑筱澈叹息了一声,“她也是无意,从偶然遇到的朋友那里知道了这件事。”
同为女子的表姐闭了闭眼,压下满肚的怨气,“她当下就带着照片带着孩子的骨灰去见了太奶奶。太奶奶做主开祠堂,当着族谱、所有长辈的面,把舅老爷的名字留了下来,人则逐出家门,权当这个儿子死了。”
约书亚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简直荒唐。
“你和他说这么详细干什么。”岑魁皱眉,“都是老黄历了。”
岑筱澈看向岑魁,眼里满是不屑,“你以为这些和约书亚没有关系?那我问问你,那个突然出现、自称是三姨妈朋友的老人是谁?我看咱们家谁都心知肚明!岑魁你可不要忘了,当年舅老爷生恨,是谁保护了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