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繁忙的事物让他就算给自己放了假,也会随身带着笔记本和一些重要类的文件。在家中的时候,约书亚有时晚回去那么一会儿,就常常能看见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文件摊在膝头,一手捧着茶杯,一手撑着下巴,眉头皱着死紧的盯着文件。
当然,这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德拉科想等他回家,所以没事儿做的翻出事务来处理处理。可这不也侧面证明了,德拉科的确公务繁忙吗。
约书亚越想越心疼,抿着唇角抬手揉了揉德拉科的太阳穴,看着他舒服的眯着眼睛靠着沙发背,轻声细语的说道,“既然你跟着我来了这里,或许你该把工作暂时放一放?”他顿了顿,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德拉科也许会感兴趣的话题说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带去参观市立图书馆?”唯恐德拉科拒绝,约书亚立刻补充道,“就当做约会了,你和我,两个人。”
德拉科撩着眼皮看了他一眼,卷了卷唇角,伸手捏了捏约书亚的手背。
“你真的需要休息,长期工作的话会猝死。”见他答应了,约书亚的表情放松了下来,但为了增加德拉科的健康意识,他又故意装出十分的严肃的样子咳了两声说道:“今晚什么事情都不敢,八点就睡觉。我监督你。”
德拉科没忍住轻笑出声,慢悠悠的睁开一只眼睛,视线落到约书亚的眼睛上,在慢慢悠悠的划过鼻梁、唇角、喉结;没闲着的手也一路从肩胛骨划至尾椎,“什么事都不敢?”他慵懒的拖着调子,眼眸一闪而过揶揄之色,“你忍得住吗?亲爱的。”
“我屁股疼!”约书亚眉头一挑,‘威胁’的按了按腹下的位置,“不然我去表哥那里打地铺了。”
“你去敢一分钟,我就记你一次。”德拉科扯了扯约书亚的脸颊,眉峰一挑佯装恼怒的说道。
约书亚嘴角一抽,毫不掩饰的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开了荤的成年人就是不一样啊,开起车来都不要脸皮的。
他摇摇头,把视线投降了院子口——
说去接个人的岑魁到提着一只乱吼乱叫拼命扑腾着翅膀的孔雀进来了,那孔雀的羽翼太大遮住了岑魁的视线,差点原地摔了一跤的岑魁暗骂了一声,半弯腰把祖宗放到了地上。
落地的祖宗先是气势汹汹的回头猛地叼了一口岑魁,后者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脚步飞快躲开了。孔雀没叼到那一口也不着急,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绕着岑魁看了半响,然后哼了一声,转过高昂的头,迈出威风凛凛的八字步窜进客厅找暖气片来了。
“哥,”约书亚扑腾了几下,裹着毯子蹭到母鸡抱窝蹲的孔雀身边,仔细地打量了几眼,确定不是自己看错,回头问道,“她怎么瘦了?”
跟着进门的岑魁飞了一个眼刀给德拉科,他刚才在外边就看见这位金光璀璨的崽子把自己的宝贝弟弟抱在怀里的样子。总觉得这个动作太过女性化,觉得弟弟好像被德拉科当做女孩子对待的大表哥有些迈不过去心里的坎——毕竟理智隐隐的告诉他,没人规定男孩就不能被爱人抱在怀里,所有男孩必须该如何如何的规定就和女孩必须相夫教子必须生儿育女一样扯淡。
理智陷入拉扯、自我反省是不是有些双重标准的表哥气不太顺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石,把它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
“这个二百五前段时间吃了一个不该吃的。”岑魁不太高兴的皱眉,边上的孔雀不服气的仰着脖子叫了两声,岑魁送了她一个白眼,“我怕出事就给送到师傅那儿去了,今天刚接回来。”
岑魁头大的一按额头,继续说道,“要命的是那东西已经被她……消化了。师傅说,那玩意儿本不该属于这个傻逼,既然中了因,就得还果。”
岑魁指了指桌子上的石头,长叹了一口气,“你得帮表哥把这个带回纽约,给需要它的人。”
“需要它?”约书亚诧异的瞪眼,“我怎么知道谁会需要它?”
岑魁一愣,然后一把抱起嘎嘎乱叫的孔雀塞到了约书亚的怀里——
“你摸摸这二百五,那东西既然已经被她己用了,那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岑魁义正言辞的说道,“你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看到什么人?一个个的找下去,不就能找到宝石的主人了?”
约书亚:……
“大表哥,”约书亚低头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盯着岑魁的孔雀,又缓缓抬头看向一副‘我说的很有道理’的岑魁,“如果你说的人,包括那一百七十二个卖馄饨的,三十六个卖煎饼果子的,十二个卖孔雀专供粮草的,十五个卖汉堡的,二十七个卖肠粉的,十六个卖狗不理,二十个卖豆汁的……”
约书亚狰狞的一笑,“我还是直接把你炖了做汤喝比较快。这样,这件事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正文78.第七十八章
……
“我可能养的是一头猪。”岑魁扭曲着一张脸看向抱窝坐在暖气片边上的孔雀,咬牙切齿,颇有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
而后者则是扬起她那高贵的头颅懒洋洋的翻了他一个白眼。
约书亚看着捂着胸口像是要被气晕过去的岑魁,一脸同情的说道,“好吧,石头,不,宝石,宝石我会带回去的。”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奇石,耸了耸肩,“既然那位师傅,”约书亚顿了顿,难掩面上对这位神奇人物的好奇,“似乎笃定我能遇到宝石的主人,那我想……或许呢。”
岑魁揉了揉额头,叹气。
一旁的德拉科从卧室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铺着丝绒的盒子,把那个宝石装了进去。他垂着眉眼描绘着那宝石的形状,然后盖上那雕刻着藤蔓的盖子,斜靠着桌子看向岑魁说道,“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们那帮人的来历了吧?哦,还有,”他一扯嘴角,划过一丝冷漠,“那位老头的身份。”
“那个老头你们早该猜到是谁了。”岑魁松了松肩膀,大咧咧的坐到沙发上,瘫成一张大饼盯着天花板边说道,“这么聪明,就不用我挑明了吧。”他侧过头看向德拉科挑衅的一挑眉。
德拉科抱起胳膊缓缓的皱起了眉,语气之中带起一丝的不耐烦,“我指的是——他目前的身份。”
“目前的身份?”岑魁冷笑了一声,‘哎呀’的长叹了一口气,阴恻恻的说道,“丧家之犬,还想要有什么身份。”
约书亚咬了咬唇角,眼神虚虚的落到一点出神的想了片刻,跟着坐下缓缓问道,“他真的还有脸回来?他已经‘死’了,回来又能干什么?岑家的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了。”
“只要他身上还留着和爷爷一样的血,就不算彻底无关。毕竟……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岑魁嗤笑了一声,大拇指朝外指了指,“更何况,我们的那位姨妈,大概是许诺了那位不少的好处吧。真是,家贼难防啊。”
岑魁做作的叹息了一声,翘着腿换了一个姿势,斜眼扫了一眼小表弟,“那位的人品不怎么样,但能力嘛……还是毋庸置疑的。”他唰的放下腿,坐直了身体,伸指点了点约书亚,“你最近得小心些,我看他十有八九是想对你下手,毕竟舅妈当年毁了他一只眼睛。”
“可是……”约书亚拧眉思索了一会儿,却有些不同意岑魁的意见,“我觉得他不像是想对我下手的样子……倒是像……”他迟疑的说道,“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