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槐知道,他刚才的样子定是丑陋至极。
他不喜,不喜那个称呼,那称呼对于现在的他,过于讽刺,过于残忍,也过于悲凉。
反推开他,边槐又一脸平静的转回沙发去穿上方才褪下的衣物。
高温回头看了眼身后那间房门,又看了眼身前闹别扭的人,眸色黑沉。
忍耐,忍耐,高温这样对自己说。
“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高温跟上去,抱着人往沙发倒去。
高温表现得似乎刚才边槐只是小耍小闹,这使得边槐更为恼怒,拼尽全身力量去反抗突然而来的拥抱:“你放开我,你干嘛?”
然而,高温好似不曾听不出他的怒气,只笑说:“不是你说的和你在沙发凑一晚,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你……”边槐很气,但想起明天的一堆破事,又实在没心思和他再闹下去,他真的,太累了。
回忆结束。
边槐又一下倒在沙发上,摸索着自己的手机,深深陷入了自我检讨中。
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啊。
迷迷糊糊中,高温不合时宜的又出现在他旁边,还没事人似的问他:“醒了?”
边槐动了下,点点头,爬起来头也不回往浴室去。
“就那么不想看到我?”
高温微垂下眼,难得的表现出失落的情绪。
简易的早餐都做好在饭桌上摆好那会儿,边槐才慢慢吞吞从浴室洗漱出来,高温刚张口让他来吃饭,人又走进房间。
边槐惊讶的看着明明是自己的又不像自己的房间,撇撇嘴,还是抬脚走去衣柜找衣服换上。
“出来吃点东西吧。”
高温走到卧室门边,轻轻敲了下房门,对着里间的边槐说。
无人答应。
高温又重复了几句,乐此不疲,直到里间的人忍无可忍。
“高温!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妈子,而且现在都九点了,你就不用上班的吗?”
边槐实在是受不了,皱着眉头边系着领带边走出来,一开门面对的是一张比自己还要帅气的俊脸。
“想让我走?”高温微微弯腰下来,嘴里说着毫无起伏的话,手上不紧不慢替边槐打起领带。
边槐不喜欢这种被人扯住脖子的感觉,不禁后退一步,没想差点没被高温勒死。
边槐捂住脖子咳嗽几声,眼睛都冒出生理盐水来,缓过来后,他又是狠狠瞪一眼高温:“咳咳……你……是不是有病,干嘛缠着我?”
让他更气的是高温接下来的话。
高温伸手将他快要挡住的发丝的拨到一边,随手抚摸了下边槐的头顶说:“你若不后退,我岂会伤着你?”
这人真的浑身让他不舒服,明明小时候呆呆傻傻的,而且什么都听自己的,现在不仅不听他的,还在很多时候气势都压过他一头!
丢了句“你给我让开!”,边槐一爪挥开头上的手,风风火火的往门边去。
高温也抬脚跟上去,问他去哪儿,边槐只说“与你无关”。
要是可以时光倒流,边槐觉得其实自己还可以温柔一点的,至少不会向现在这样被人抓起来逼着吃早点。
“你有完没完,高温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的行为极其怪异,干嘛搞得自己很在乎我似的。”
“我在不在乎你,你会不知道?”
面对着高温的突然正经,边槐顿时哑口无言。
他自然知道高温在乎他,从小时候就对他很好,但两人都已经很多年不见了。再铁的朋友情,几年不见面不联系也会关系惨淡,更何况他们不是朋友。
边槐便猜想:高温如此对待他,大多是觉得他可怜。
“好了,早餐也吃了,你走吧。”最后,边槐送了这么一句话给高温,也不管高温是何表情,自顾自穿上鞋子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