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一会儿准备几套他喜欢的衣服,这几日我不找他,他竟也不曾与我联系,不知耍什么小孩子脾气,明日我带他去趟新区。”
车辆很快到达张家主宅,张弈掀开眼皮,颇为阴沉的望着似乎被黑夜张了一张网包裹住的宅子。
话说高温这边,他一路扛着边槐颠簸,使得边槐被折磨到直接吐在街上,后来倒腾一路,好不容易才将人带回边槐住处。
被洗干净丢进被褥里的边槐,在暖色光晕中显得乖巧温顺,毫无防备。
不管是带着血色的唇瓣,还是睫毛下的一片阴影,又或者是边槐稍微露出被褥的一点点发丝,高温都盯得出神。
“小少爷,我到底,要如何博得你欢心才好?”
高温声色有些暗哑,眼神忧愁浓郁。他□□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柔韧有力的腰肢看似带着无尽爆发力,而发丝和身上布满的那些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又增添了无尽魅力。
他半跪在边槐床榻边上,对着床上熟睡的人提问,看似在问那人,实则是自己已经无计可施的自言自语。
初见时,只是觉得这人出奇的好看,后来又莫名的吸引着他的视线。长大后的边槐,惊艳到总能令人眼前一亮,软濡如他,精致如他,艳丽也是他。
以前边槐随意的一个挑拨,他都觉得是上天对自己的折磨,只因边槐不过是在拿他做示范,测验自己的魅力如何而已。而最终,边槐都会将那些令高温脸红心跳的举动,一一应验在那个叫韩以风的人身上。
真真是既甜蜜,又心酸。
那现在的边槐呢?现在的边槐,无需挑拨,一个眼神都可让他彻底沦陷,要不是有自知之明加自己本身的冷淡性子,高温都不知道两人再次见面那晚自己会做出如何出格的举动。
高温一向冷淡,性子冷淡,情感冷淡,对于□□也不热衷,但对上边槐,他没发让自己淡然。
执起边槐一只白玉般的手掌贴在脸侧,高温盯着边槐微红的脸颊心想:要是让边槐知道自己刚刚用他这只手干过什么坏事,边槐恐怕会生气到原地爆炸也不一定。
“真是坏心眼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高温低沉着语气,说着说着,又自己陷入绝境,“又或者,到我死的那天,都轮不到我呢?”
或许边槐真的是他克星,他自我陷入感伤还不够,边槐还好死不死的嘀咕两句“先生,先生”。
同一时间,高温的脸色以肉眼速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他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边槐,因为边槐是高高在上的小王子,而自己不光是个男的,还是个穷小子,所以他不敢透露出任何一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思。
虽然知道自己配不上,但是他的喜欢是怎么也停止不了,即使边槐只想着戏弄他,只想着使唤他,只想着没人陪伴时消遣他,他还是心甘情愿的围着边槐而转。
他一向听边槐的话,不想惹边槐生气,所以不论什么,高温都顺从他。他的顺从,边槐刚开始还是挺满意,但渐渐边槐觉得他有些无趣。
高温高温……你这人,性格怎么和名字一点儿关系没有,一点关系没有就罢了,怎的相反了?
当时高温心急如焚,可又不知如何表达,只能以沉默面对。
但那种沉默,不是边槐想要的反应。他知道边槐从小就调皮捣蛋,万事寻求刺激新鲜,可他自己性子就是这样,更何况,他怕自己惹怒边槐,到时边槐会不理他。
边槐升初中时候,因为不想放过任何与边槐相处的时间,哪怕是上学,他也不顾家人反对连跳两级,只为了与读书早一年又大他一岁的边槐在一个班级。
那时高温很是感激自己有个好脑子,补补课就能追赶上初中的课程,还能顺带给边槐讲讲题。
“高温呐,你在班上,能别再小少爷小少爷的叫我吗,我有名字。”
“好。”
“那你叫我名字来听听?”
高温难得的有些羞怯,踌躇不决,直到边槐再三催促,他才低头喊了声:“……边槐。”
当时边槐笑得耀眼亮丽,还颇为满意的揉乱了他一头呆毛,高温只傻傻的摸着被抚弄过的地方,直愣愣盯着边槐脸上还未褪去的笑意。
他以为他俩只要这样下去便好,即使中间有个边槐在意的外人,可他没想到韩以风半推半就居然和边槐暧昧不清起来。
“高温,我似乎要早恋了。”有天夜晚,边槐睡着之前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那时,边槐和高温的关系亲近不少,十几年的真心陪伴,怎能作假?边槐就算爱作弄人,也知道高温是除了自己父母最在乎自己的人,所以他忍不住说出自己与韩以风的事情。
即使边槐还是有些爱使唤他,不怎么把他放在心上,但两人关系好到晚上经常在一起打游戏做作业,玩累了还会躺在一起睡到天明。
那段日子,高温都觉得像似自己偷来的。后来,也验证了那的确是他偷来的。
边槐一心在其他人身上,自然不可能注意到高温失魂落魄的原因,只是心血来潮时候和高温聚在一起赶作业。他一来,高温心情自然变好,所以边槐就肆无忌惮的将高温当做实验对象。
“高温,你觉得,如果我这样主动,他……会不会觉得我太过于热情?”
有一次,刚从浴室泡完澡进屋的边槐一个快步走到高温腿边就跨坐上去。
高温逃逸似的冲进浴室,好似边槐是追逐他的魔鬼,谁想他刚冷静出来,边槐又在床上摆着各种撩拨人心弦的姿势,身上的浴袍要垮不垮挂在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