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热吗?”忙了一天,餐馆里,高温歪过头看自己身侧专心玩手机的人,手掌抚在那人泛红的脸肉上。
那手冰凉凉的,摸在脸上很舒服,刚好去热。
“唔,有点儿。”边槐发出一声喟叹,捂着高温的手不舍得放开,直到手被捂热了才放手。
高温故作生气逗他:“这大概就叫始乱终弃?”边槐听了,斜了他一眼,自顾自投入手心的手机。
以前边槐还嘲笑高温名字取得与他本人性格相差甚远,可最近这人脸皮越来越厚,说出来的话总是令人咂舌,偶尔他都不知如何接话,好多时候只会瞪人。
“陪我几天都把你晒黑了,果然不该带你出来。”两人特意挑了个角落位置,高温不顾忌的牵过他的手放在手心揉捏,前后翻面看着边槐的皮肤色差。
边槐听他这么一说,回复完信息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过来:“怕什么,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公主,过两天就养回来了,倒是你,黑得像个碳棒似的,丑死了。”
晒黑后的高温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吗,其实也没有,只是外表皮肤晒成了小麦色,看着很有男人味很性感而已,边槐其实有点小嫉妒。
不过脱开了衣服会发现很搞笑,想通这点后边槐心理才平衡点。
高温把菜单递给他,“还真别说,你在我心里的确就是娇滴滴的小公……子。”
还没乐够的边槐差点将手里菜单甩到那张可恶的脸上去。
吃完饭已经接近傍晚,难得的清闲时间,高温开车带着他去了附近公园,又要拉他手走进去。
手指才刚碰上,边槐脸色慌乱的甩开了高温的手,高温疑惑的回头看他,他才低头回复:“有人看着。”
“怕什么,那天你不也在酒吧门口和别人卿卿我我?”高温问他,因为他刚好背对阳光,过于刺眼的光线让边槐看不清高温的面部情绪。
他不喜欢这样,看不清别人的表情,没法猜测他人的喜怒哀乐。
“流言蜚语,很恐怖,我是为你好。”很恐怖,不是一般的恐怖,他曾经因为他几乎窒息而灭亡,崩溃至疯癫。
高温只想着和他贴在一起,倒是一时忘了这些,微笑着说:“还以为你不想牵我的手,害我白担心了。我们进去找个人少的地方坐坐,刚好看看日落。”
因为高温的微笑,边槐松了口气,小心的跟上前面故意缓慢的脚步。
公园里的人还是挺多的,不过大多都是聚集在草坪、水池、花园或者喷泉那块儿,也有些人迹罕见的地方,适合喜欢安静或者是来谈恋爱的情侣。
高温带着边槐来到一个还算隐蔽的位置,虽然说不至于一个人也没有,但相对于热闹的地方还是够安静的了。
两个人靠坐在木椅上,中间是彼此悄悄握在一起的手。
原本边槐坐下来的时候两人中间是隔了一个人的距离的,只是对着天空发懵那会儿,不知怎么两个人之间连一个手指头的距离都没了。
被一双带着侵略和霸占性的手掌扣住后,边槐张大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着相握的手发呆,时不时纤长的睫羽扫一扫。
似水光潋滟,无限风情。
其实边槐在想事情,他侧身看眼高温刀削般的脸庞,视线一一略过单薄的唇,挺直的鼻梁,淡漠浓黑的眼,再看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他有些没想明白,怎么觉得自己掉坑里了呢?
“你为什么那么自然的就住进了我的屋子,牵着我的手,还和我躺一张床上?”他很直白的问出了自己的心声。
迎面而来的风带走两人身上的燥热,调皮的掀起两人的发丝,忽一下扰乱了两人的视野,趁人梳理发丝之际,又迅速逃离而去。
落日的余晖洒在大地那些没法躲避的表面,两人的脸颊也是一样,均染上了自然的酡红,眼里倒映着彼此。
高温看着他那渡上金光一眨一眨的睫毛,还有那微红微张的嘴唇,被催了眠似的,一字一句诚实回答:
“因为你没有拒绝啊。”
因—为—你—没—有—拒—绝—啊。
一字一句跟随读完那句话后,边槐几乎是同一时间将自己头上的帽子甩了过去,末了还站起来扑过去揍人。
我让你说,我让你说!
什么叫我没有拒绝,明明是你这个人太不要脸,土匪,流氓,混蛋……
高温憋笑等他发泄完,只帮忙安稳着他的腰,怕他太激动掉下去。脸从帽子下再见到世界那会儿,天色已经变了颜色,边槐正坐在草坪上拿草出气。
待天色暗了,高温才笑眯眯的过去找他道歉。
“别生气了,我逗你玩儿的,嗯?”高温把他沾满草屑的手拿过来,抬起边槐下巴,迫使边槐看向自己。
边槐受了气,脑子想到什么就说些什么:“我死都不会让你做我男朋友的,我宁愿随便在大街上拉个男的回去,也不会要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