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霖笑笑说:“没事,挺可爱的。”
“要不说你这个儿子懂事呢,”老妈趁机夸霍霖说:“你妈说你是我们小焕的粉丝,一会儿吃完饭让小焕给你签名,要多少都行。”
孟焕余憋着一肚子的气,又不好发作,毕竟都二十五的人了,像小时候任性耍赖的招式都不好使了,他心烦地去夹桌子上的红烧狮子头。
“谢谢阿姨,”霍霖淡淡地说:“慢点吃,别一整个吞下去。”
孟焕余上辈子大概是个饿死鬼,所以这辈子特别喜欢把丸子状的各种食物整个送进嘴里嚼,小时候还因为吃鱼丸噎得被送进医院。
打那时候起,家里的任何丸子做得特别小,他自己吃这类东西也会留个心眼。
被霍霖这么一提醒,孟焕余觉得更不是滋味了。
他一转筷子,把没来得及送进嘴的丸子放到孟钦碗里,面无表情地说:“哥,你吃。”
“这不是你喜欢吃的吗?”孟钦说。
孟焕余终于抬头,和坐在他对面的霍霖四目相对,说:“现在不喜欢了。”
霍霖朝他笑笑,露出他以前最喜欢的小虎牙,没有说话。
商人的家宴总也免不了生意上的话题。
霍霖从国外毕业后就直接进了他家公司的国外子公司,现在他爸有意把公司交给他打理,所以他从子公司的总经理升迁回国内的总公司。
今天这顿饭也是在洽谈霍氏旗下的部分产品入驻到孟氏的娱乐商场。
孟焕余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桌子上的手机乍然响起来,他说声抱歉,接起电话往外走。
“喂?纪清?”
“焕哥。”纪清的声音里夹杂着呼呼作响的风声,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孟焕余答应着他。
“焕哥,我不知道要说什么。”纪清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孟焕余却异常有耐心地听着,他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上,想着纪清说话时候的样子。
“你……现在忙吗?”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他说。
“小焕你干嘛去?”
“张婶,把保温盒给我。”孟焕余拿了外套和钥匙,心跳得飞快,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
张婶把先前准备好的饭菜递给他。
餐桌上的人统统转过来看着他“有点事,我得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了,抱歉啊老妈。”
“什么事那么要紧,你林阿姨和小霍都还在呢。”老妈拦着他说
孟焕余皱皱眉,看了眼餐桌上的霍霖说:“很重要。”
他挣开老妈的手,不忘和孟钦说:“哥,那事儿我下回去你公司说。”
孟焕余走得很快,外套被带起来的风吹得翻飞。
“我就是想找你聊聊。”
哪怕纪清只是这样一说,但孟焕余知道他不是这种闲着没事找人聊天的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哪怕一开始的亲近是揣着点他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但就现在,孟焕余清楚自己在想什么,纪清是纪清,霍霖是霍霖,谁也不是谁的替代品。
孟焕余到市医院的时候,纪清孤零零地坐在医院外的花坛边上穿着下午在练舞室的那身衣服,刺目的红白灯光冷漠地打照在他身侧。
寂寥,彷徨又迷茫,还掺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很多情绪。
一个小个子男生走过来给他递了瓶水。孟焕余走近,听见他说:“谢了,你先回去吧,不早了。”
“纪清。”他喊了声他的名字。
“焕哥,”纪清抬起头,显眼的喉结上下滚动一阵“你...你来了啊。”
“嗯,”他掏出烟盒,自己叼了一支,又抽出几支烟递过去“来一支?”
纪清接过烟,找出打火机替他点了烟,又点了自己的烟,最后把打火机丢给那个小个子男生。
“你好,孟焕余。”孟焕余吐出烟圈,笑着向男生伸出手。
“啊,”男生有些紧张地握住他的手说:“您好,我,我叫刘宇,纪清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