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羡慕他们,彼此信任。”樊擎心中暗自忖度。
“主公,事到如今,你怎么看”徐泽庆见樊擎端坐在那好似走神的样子。
樊擎一下子被拉回现实,“既已走到这一步,也无回头的道理了。既已用人,便要信人。徐军师,你说呢?”
“主公说的是,是我过分紧张了。不过,后来我转念一想,不论狄国国君来或不来,我们都得靠着金士宇单独留下另外二位。”
“的确如此,到时候看金士宇随机应变吧,让他找个借口。”
徐泽庆一听随机应变四字,眉头皱了起来,“主公,既是必要成就的事,那就不能仅仅靠着旁人随机应变。若是实在留不住,我们就让李今和杨毅沉在他们回去的路上绑了他们过来。”
李今一听这话,嘴角一笑,“终于到我们上场了吗?”
“那两位将帅此番是去参赛的,自然带去众多兵士,让他们去绑,岂不有去无回”樊擎坚定的眼神盯住徐泽庆。
“主公莫要小瞧了我们二人,我们这么多年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李今抢着接话,一边对着杨毅沉挤眉弄眼。
杨毅沉接过讯号,敷衍了一句,“嗯。”
徐泽庆看着李今和杨毅沉笑出声来,“主公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硬碰硬。”
金士宇和俞应栊二人很快到了将军府。俞应栊跟着金士宇进了他的屋子。
“还是在自己家爽快!”金士宇从梳妆台边上一个破花瓶里掏出一把钥匙。
“以前不是不上锁的吗?”
金士宇看着俞应栊嘿嘿一笑,径直走去衣柜前蹲下,衣柜最下面一层果然挂着一把明晃晃的锁。金士宇蹲在那儿开锁,开锁声哗啦啦地好听。
俞应栊跟过去,也蹲下,只见橱柜打开,里面都是卷起来的画幅。金士宇头伸进去小心地翻着,翻到一个标签写着丁妃,然后把它拿了出来。
“这就是了!”
俞应栊的眼睛还盯着橱柜,他伸手指着一堆没有标签的画幅,“这些是什么,上次我看的时候还不在的。”
“你可是要看”金士宇嬉皮笑脸地凑到俞应栊面前。
“嗯。”
金士宇把丁妃那副画放在地上一旁,然后抱过一幅没有标签的画轴向床边走去,“过来。”
俞应栊跟过去,他看着金士宇小心地展开画幅,画幅一开,俞应栊的心不受控地惊了一下。他弯下身子,指尖轻轻抚过那副水墨画卷,画卷上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和金士宇二人共同骑马的画面。
“上次不是带你去昆山脚下去看油菜花嘛,我让府上的画师偷偷跟着了,我让他们多画画你,没想到这把我也画上了。”金士宇身体支在床上傻笑。
“画的很好,好极了。”俞应栊纤细的手指在画卷上方颤抖,声音微许得哽咽,“所以,你才用锁锁上是吗?”
“可不是嘛,里面还有一堆呢,要是被偷了,可要我的命了。”
一滴泪滴到画卷上,晕染开来。
金士宇看在眼里,他挪了挪自己,钻了个空子,挪到俞应栊身体正下方,他伸出两只手捧住俞应栊的脸庞替他擦泪,“怎么还哭了呢,早知道不给你看了。”
俞应栊眼睫带泪羞涩一笑,“眼睛进沙了。”
“要不我给你吹吹。”
俞应栊微微一笑,“不用。”他转过身,在房子里走了两步,偷偷用袖子擦泪。
金士宇卧在床沿,静静看着他。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将军,”
一听,传话的是金府的老管家,“什么事”
“大小姐派人捎话来了,说,小少爷生下了,让将军无论如何都要抽个时间过去看看。”老管家把无论如何四个字说得很重。
“好,我知道了。”
老管家听了这话,想说些什么又停住了。
金士宇这些年并非未有耳闻,她那被父亲赶出金家的姐姐在夫家过得并不好。只是,金家的大小姐在金士宇极小的时候就被赶了出去,所以他与这个姐姐倒不是很亲。前年,父亲亡故,那个姐姐回来探望了一次,此后不知是不是看父亲不在了,倒主动与金士宇亲近起来。
“你打算过去吗?”俞应栊自小和金士宇一起长大,自也知道他与他那姐姐不亲近。
“看情况吧,要是大赛顺利,结束后我就去看看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