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的头猛地一缩,又狠狠的弹了出去,避过了两只鸟的攻势,立刻展开了反击。
我顾不得责怪尹微的喊叫,紧紧地盯着那上下翻飞的一对鸟,这看出来这银灰色羽毛,长着鲜红色尾巴的鸟似乎是鹦鹉。
难道岛屿上面的鹦鹉已经进化到可以吃蟒蛇了?
此时,那两只鹦鹉,交叉着拍动翅膀飞过,匆忙中躲闪开蟒蛇的攻击,转折间,几片羽毛飘落下来,惊起了周围的一片鸟雀合鸣。
要不要救?
看清楚了蟒蛇的攻击目标不是我们,就连萧月都松了一口气,平白无故的没有人想对着蟒蛇玩,不过大家似乎都在好奇,它们为何突然斗了起来?
难道这灰鹦鹉真的要改换口味,尝尝蟒蛇的味道?
尹微扯了扯我的手,用眼神哀求着我,哎,这个小女人就是同情心作祟,就算我们想帮,那应该帮谁?
难道看这蟒蛇块头大,就要帮鹦鹉吗?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许倩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那里,过了片刻,就在我还没有拿定主意的时候,突然开口说道:“欢哥,那条蟒蛇要吃它们的宝宝!看!”
我愣了一下,宝宝?果然,此刻那条蟒蛇似乎不耐烦那两只鸟的纠缠,不管不顾地朝着另外一个树杈游去。
而那上面,赫然是几只小鸟正在巢中引颈鸣叫着,一幅急躁惊慌的样。
我这明白,感情这两只鹦鹉不是进化的想吃蛇了,而是在拼死保卫它们的后代。
此刻,那两只鹦鹉愈的焦急起来,不断地朝着蟒蛇俯冲下来,高度越来越低,可怜,这两个幼小的体型完全无法引起蟒蛇的兴趣,尤其是对方现在正被那几只雏鸟引诱的时候。
不对!就在那两只鹦鹉俯冲下来的时候,正一心一意接近鸟巢的蟒蛇猛地转过头,下一刻,一个长满利齿的血腥大口就出现在鹦鹉的飞行路线上,随着一声哀鸣,其中一只可怜的鸟儿被蟒蛇囫囵吞了下去,空中只留下几片羽毛飘荡。
厉害,这蟒蛇竟然懂得声东击西,完全是一个阴谋家的嘴脸,这感觉可比看中央电视台的动物世界惊险多了。我的心都揪了起来。一旁的尹微失声惊呼,紧紧地抓住我的手,拼命摇晃起来。
丧失了配偶的鹦鹉一声悲嘶,侧身闪了一下终于避了过去,可惜运气太差,一只被压住的树枝随着蟒蛇的移动,猛地弹了过来,躲闪不及之下,可怜的鹦鹉竟然被凌空击落,直直地掉了下来。
啊?完蛋了!正要伸手去接,那条蟒蛇随着掉落的鸟儿回过头来,冷森森的目光扫视着我们,似乎在琢磨,吃完了刚的开胃小菜之后,要不要再把这些家伙都装进肚
“动手!”我一咬牙低声喊道。趁着这个家伙还没有得手,先下手为强。
随着我的喊声,已经严阵以待的萧月手一抖,一只锋利的抛矛,闪电般的射了出去,度的在空中只留下了模模糊糊的一条线。
蟒蛇刚刚仰起头做挑衅状,那支抛矛尖啸着深深插进了它的身体,顺势钉在后面的宽大树干上。与此同时,第二支抛矛出现在了萧月的手里。
蟒蛇浑身一震,疯狂地扭动着身体,似乎要摆脱那只矛。粗大的尾巴乒乒乓乓的敲打着周围的树木,我几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手中的刀刚刚戒备状的扬起一半。
一咬牙,正要上前补上一刀,萧月一把手抓了我,“赶紧后退。”说着连拉带扯的把我们拖离原地,一瞬间,一个粗大的树枝被蟒蛇的尾巴击断,呼啸着从我们的头顶砸落,溅起的树枝,打在我的胳膊上火辣辣的痛。
他妈的,这要是刚不退,一定给砸得鼻青脸肿。
我呲牙咧嘴的看着那条仍然在挣扎的蟒蛇,看那吱吱呀呀的意思,那支抛矛似乎还不足以致命,怎么办?
对着普通的野兽我或许还有些主意,可是看着这么巨大的东西,在那里挣扎有些胆寒,要是被它的尾巴扫上,恐怕要骨折了。
萧月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就在我们吃惊的时候,已经飞的把其余的两只也投了出去,谢天谢地,其中的一支随着呼啸穿过蟒蛇大张的嘴,牢牢的把上腭钉在树上。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此刻从动攻击,到蟒蛇被击毙,只过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可是其中的进展刺激,一点不亚于看了一场美国的大片。
以至于,我在盯着蛇头上那支还在颤抖的矛时,这颗悬着的心放。
和紧张一起升起的则是有些无奈,其实自始至终,我们都是一个看客,结果莫名其妙的卷入了进去。甚至于还干掉了胜利的一方。
如果这条蟒蛇地下有知,恐怕也会痛哭流涕吧?
就在我一边替蟒蛇哀叹,一边打着怎么烹调它的主意时,许倩叫了起来,“看,鸟巢掉下来了!”
啊?赶紧看去,这瞧见,原本在树枝上的鸟巢被垂死挣扎的蟒蛇扫了下来,已经连同树枝掉在地上,原本里面那些鸣叫的小鸟已经都蔫了,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
我们愣在哪里,谁也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果,斗争的两方竟然全灭了。其中一方拼死保卫的后代也没保全下来。
这一刻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恨不得拿刀狠狠的在蟒蛇的尸体上再剁几下!
可我的理智告诉自己,它也不过是想填饱自己的肚。
尹微捂着嘴巴慢慢地走到散落的鸟巢跟前,抽泣着蹲下身去。
这傻丫头,她想干嘛?难道还要收尸吗?在热带雨林里面,动物的尸体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正要出声阻止她,就见她突然叫了起来。
“它还活着,它还活着!”小女人从地上跳了起来,惊喜的指着地上。
下一秒钟,我们三人飞的聚拢了过去,紧紧地盯着鸟巢的中间,草棍搭成的鸟巢中间,一堆毛茸茸的小东西里面动了一下,一只小鸟从中间钻了出来,怯怯地盯着我们,叽喳叫了一声。
尹微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把它捧了起来。
我松了口气,心里多了一丝温暖,谢天谢地,终于还是给了我们一个希望,“小心点,找点软的东西垫好,这只鸟,我们带回去养吧。”我笑了笑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许倩答应了一声,忙着去准备,我提着刀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条蟒蛇,身受重伤的蟒蛇,似乎还没有完全死掉,不时的有些部位扭动一下。看得我心里直毛。
这个要是一旦把抛矛拔出来,会不会再复活了?
似乎明白我的疑问,萧月走过来,手起刀落,一颗硕大的蟒头脱离了肢体,孤零零的被钉在树上,“好了,先别管它,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再带回去吧。这些个估计可以好好的吃一顿了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样也省了我的烦恼。
一行人匆匆地离开了这里,继续出了,尹微则抱着小鹦鹉宝宝,小心地跟在后面。绕过了两个林之后,我们终于现了可以用作树篱的一种植物。
许倩用她细细的长食指指着这可怜的小小植物说:“这种植物叫螯刺树,别看它很小巧,其实特别危险!”我有些好奇,正要伸过手去试试看。因为无论如何这小东西看上去都不像是能够威胁到人的感觉。
许倩急了,一把抓住我的手,死命地把我往后拖,“欢哥,千万别试,真的很痛的。”我瞧了瞧她的神情,似乎是真的?不然的话,她不会这种反应。
看我的神情,似乎有些相信了,许倩赶紧仔细地解释着:“它的。
“别碰那些植物,上面好多刺的。”瞧着小丫头没轻没重的在那里蹦跳,这个担心就别提了。要是摔一跤在篱笆树上,一定很悲惨。
还好,提醒还算及时,就在露西娅刚要扑上去的时候,终于让她现了这座树枝堆成的山,竟然满是尖刺。”嘻嘻,我要蛇皮的靴,我还有蛇皮的皮包。”露西娅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接受能力就是强,一边感叹,一边提着要求。
杨琳终于看清楚了我们身后的东西,很有女人味的躲到我身后,颤抖着问道,“它死了吧,唐欢,它真的死了吗。”
一旁的萧月笑了起来,“鬼丫头,上一次你和唐欢遇到的蟒蛇不是比这条还大吗,怎么也没见你怕成这个样?”
是啊,我这想起来,之前的时候,的确是曾经遇到过蟒蛇,当时我还以为是天国的电梯呢。
可惜杨琳的注意力,已经转到尹微的身上,尤其手上的那只小鹦鹉。
“天哪,你们抓到了鸟宝宝,好可爱啊。”霎那间,杨琳就迸出了无限的母爱扑了过去。
摇了摇头,抛开女人们声的惊呼不管。我和萧月拖着这堆巨大的树枝去安装了。
在这一点上,我是无比欣赏萧月的,洒脱,大气,很少鸡毛蒜皮,就连是个女人都热衷的八卦都很少参与。
咱爱看的就是她工作的时候,那种娴静的美,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动态的美,偏偏是如此的和谐,如此的有韵律。以至于我常常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为了多欣赏,所以不断地为自己找事情做。
一支支的尖刺在铁锨的挖掘下,被直立的埋设在土壤里面,构成了我们的内部的一道篱笆。当然,采摘来的树籽也被精心地种植在这些篱笆之间,这样在这里的气温和湿度下,要不了多久,生长成的植物,就可以成为我们坚固的防线。
任何敢于冒犯的动物,都将在这东西的面前抱头鼠窜,或者头破血流。
萧月一边劳动,一边看着我在这里傻笑,终于忍耐不住问了出来,“又想好事了?不会是在回忆刚杨琳的做爱吧?”
不知为何,每次萧月和我单独相处的时候话语总是特别多,这一点从我们相识的时候就开始了。而我似乎也从来对此欣然接受,仿佛也不在意她在别人面前的那副冷漠的面孔。
只不过即使如此,她的这句问话,还是差点让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叫什么话,哪有这么说自己外甥女的。我不满的抗议道:“我哪有啊?刚我在想那个你没有抓住的影,如果撞在篱笆上面会不会头破血流。”
我这句话虽然是辩解,可不轻不重的戳了她一下,哼哼,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