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诚似笑非笑,“又是你的直觉?”
“有时靠直觉也是种手段。”齐旭言起身合上笔记本,拉过简诚的手:“去找雷厉,把我们的发现告诉他。”
齐旭言的动作过于顺势,简诚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甩开他的手:“别趁机拉拉扯扯。你要把成果拱手让人?”
简诚这么快反应过来让齐旭言心里有些惋惜。他握紧还些余温的手心,说:“我本来就是在帮忙而已。”
简诚默然。
看来变得不止自己,他果然也变了。
雷厉正为王梅的案子愁得睡不好觉。所有线索都断了,惟一的出口只剩张贵。
他总觉得张贵怎么可能那么巧出现在王梅的死亡现场?就算他有不在场证明,雷厉也还是怀疑他。
他坐在办公椅上研究着相关的案件资料,打火机在手里转来转去就是不点燃嘴里叼着的那根烟。
全神贯注间完全没听到敲门声。直到门外传来齐旭言的声音,雷厉才回过神请人进来。
在案情止步不前的情况下,见到勉强算半个警察却破获不少案件的齐旭言,雷厉就无名火起,完全没有好脸色给他们看:“齐大侦探,这么有空过来串门?”
齐旭言像是没注意到雷厉厌嫌的语气,依旧笑意满满的上前打招呼:“没事哪敢登你这三宝殿?我有些发现,不知道能不能帮上雷队的忙。”
雷厉抬头看齐旭言,似乎并不相信齐旭言的话。
齐旭言让简诚把他们的发现告诉雷厉,并附上之前截出来对比的图片。
雷厉盯着那张图片看了许久,才打电话把鉴定科的人叫来鉴定。等鉴定科的人走了之后,雷厉咀嚼着该怎么说话:“齐侦探这是要讨好我的意思?”
“雷队哪里话,本来就说是帮忙罢了。”齐旭言收敛起笑意,断续道:“雷队打算怎么做?”
“按部就班。”
雷厉的按部就班只是把刘亚声再次带到警局进行审问。
第二天鉴定科一出结果,雷厉就通知人找刘亚声过来。依照是雷厉主审,齐旭言和简诚在隔壁看。
雷厉单刀直入,把鉴定结果递到刘亚声面前,问:“这个人是不是你?”
刘亚声很镇定,半点慌张的样子都没有。他拿过照片和结果看了一会儿,反问雷厉:“警察同志,难道公民连点个人爱好都不可以有?”
“你的个人爱好我们管不着。我只知道你撒谎了,你没有不在场证明。”
旁观着的齐旭言忽然对简诚说:“我昨晚一直在想你说的时间差问题,直到看到刘亚声的女装我才明白过来。”
想听刘亚声作何回应的简诚果然被齐旭言这句话吸引了所有注意力:“两者之间有关联吗?”
齐旭言沉吟片刻,说:“本来没有。我试着案件重演,把所有线索都连接过来了。”
简诚一副‘好吧,我就勉强洗耳恭听了。’的表情。齐旭言明白简诚的意思,继续说道——
“刘亚声在十点左右和王梅一起回家,他们在家里做些什么事请自行想象。直到十二点刘亚声离开王梅家里,监控拍到他离开。与小区保安对话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回家之后他换上女装出门,这样就完成了他没有离开小区的假象。而在此之前,王梅还活着。两点半到三点左右他来到王梅家中把王梅杀死,并在厕所里换上准备好的另一套衣服打算离开。张贵却在这时回到家里发现王梅死了,因为惊慌,张贵没有发现屋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在张贵出现之前,刘亚声一定是准备了不会让嫁祸失败的证据。然而张贵的忽然出现打乱他原本的计划,他将计就计干脆把张贵的头发放到王梅身上,这样张贵肯定会成为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我已经听出几个疑点了,齐侦探。”简诚冷静的打断齐旭言的话:“如果他是女装,王梅家里应该会留有些他假发上的发丝,为什么现场没有?再说,他精心准备好了不会失败的证据为什么还要临时改变主意?张贵的头发他又是从何而来?”
“他肯定也想过这个问题才没有在杀死王梅时马上离开,而是把屋子收拾了一番。既然收拾了一番,自然就有张贵的头发。俗话说智者千虑,终有一失。他是第一次犯案,张贵的忽然出现难免会让他紧张冲动,失去冷静的判断。”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我还是选择听本人怎么说。”简诚没什么表情的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刘亚声身上。
简诚这样的态度让努力表现的齐旭言再次深感受挫,只好说:“刘亚声一定会承认,我有最后王牌。”
最后王牌?简诚意外极了。明明待在一起,齐旭言却还留有一手吗?
刘亚声被拆穿了不在场证明显然有些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即使他没有不在场证明,也不代表王梅是他所杀。他没有杀王梅的动机,也没有可以证明他杀害王梅的证据。
就算把他当成疑犯拘留起来,在时限内没找到有力的证据,雷厉他们也不得不放人。
☆、结案
刘亚声的镇定让雷厉耐心大减,他甚至已经想用暴力解决问题了。在他的忍耐到达最后极限时,齐旭言敲门进来了。
这次案件有所突破全靠齐旭言的调查,雷厉再怎么不待见陈达俊以及这位陈达俊的友人,形式上他还是应该要客气客气:“齐侦探,有急事吗?我这边还审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