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样子,寄信给你也不像是恶作剧。你先冷静听听他怎么说。”简诚也劝道。
男生的样子畏畏缩缩,被钱瑶瑶骂也不还口,一直低着头,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可怜巴巴。
细看之下,还有些面善,确实不大像会恶作剧的坏家伙。钱瑶瑶被两人劝住,便不再咄咄逼人。
齐旭言将几人带到附近的西餐厅,点了几杯喝的便开始进入正题。
“说吧,你为什么要寄那些信给我?”钱瑶瑶将面前的牛奶咖啡喝了一大半,恶狠狠地瞪着男生质问。
男生还是有些畏畏缩缩,不敢和钱瑶瑶的目光对上:“你,还记得肖明新这个人吗?”
“肖明新?”钱瑶瑶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仔细想了想又没什么印象。
“我们有过一个约定,你不记得了吗?”肖明新胆子似乎大了些,试探着问道。
齐旭言和简诚觉得两人既然是旧识,他们在旁边坐着就很多余了。于是不约而同,两人一起移到远处的桌子上。
简诚正好借此时问齐旭言:“你是怎么把那男生找出来的?”
齐旭言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放下,回答说:“我只是自报家门,还说了瑶瑶的名字,他就自动上钩了。”
简诚瞧着齐旭言这装腔作势的模样,心里恨恨,大傍晚的喝什么咖啡?也不怕晚上睡不着觉。钱瑶瑶也跟他点咖啡,睡不着第二上班没精神可别跟自己报怨。
“他执着那个地点和所说的约定是不是有关系?”简诚已经转移话题,视线落到钱瑶瑶和肖明新那边。
“肯定有关系,不然也不会这么执着。看到他,”齐旭言的视线也跟着看过去,目光忽然变柔和:“就好像看到之前小心翼翼的我。我能明白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齐旭言的病怕不是还没好吧?那个男生哪里和他这疯子一样了?
☆、双亲
两人正关注着钱瑶瑶那边的支向,钱瑶瑶突然弹跳起身:“我记起来了,你是当年那个胖子!突然转学走了就没消息了。”
“对。”肖明新满脸被她记起来的高兴,随后又有些羞涩的低下头:“我工作的地方今年在这边开了分公司,所以我就回来了。我们的约定你还记得吗?”
钱瑶瑶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有约定什么吗?而且这跟你总寄信给我有什么关系?”
肖明新闻言有一瞬的失望。他落寞地低下头:“原来你已经不记得了?你说不管我去到哪里,只要写信给你说出约定的地点,你就知道是我,一定会去那里见我。”
他的话让钱瑶瑶如当头一棒。钱瑶瑶的脑海里猛地摇摇晃晃,模模糊糊想起一些事情。
曾经梧桐街那棵银杏树还没有围栏,周围也没有花圃道路。一个胖胖的小男生和一个细瘦的小女生在银杏树下拉勾。
“瑶瑶,我不想走,还想和你一起玩。”
“胖子你别哭,不就是转学嘛?我和你约好,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只要写信给我,告诉你在这个地方等我。我就知道是你,一定会来见你。”
“嗯,说好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肖明新转学走之后,钱瑶瑶虽消沉了好一段时日,后来上了新学校交到新朋友,渐渐就把肖明新和约定的事忘记了。
钱瑶瑶此时想起,深感愧疚。刚才还那么凶的骂人家,结果错的人却是自己。这个反差让钱瑶瑶的脸一阵青一阵红,说话的底气也跟着不足:“我、我有去,就1号那天去了。你、你没来。”
“1号?那天我临时有工作没去。而且之前你都没来,我以为你那天也不会来了。我很害怕你会忘记我,又没有勇气,所以才不断写信给你。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肖明新难过道。
他这副模样让钱瑶瑶的心脏猛地一痛,好像她做了一件非常坏的事情。钱瑶瑶忙摆手,着急道:“没没,是我不好。是我没想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生我气吗?”
“错在我身上,我怎么还能生你气?你以后有什么话就当面说,别这么拐弯抹角的就好。再说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机会一起玩。”
肖明新听到钱瑶瑶这么说,黯淡的眼神瞬间亮起。他不停地点头,连说了几声好。
看来事情已经解决,齐旭言和简诚先他们一步离开餐厅,让他们两个人再叙叙旧。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下,齐旭言和简诚坐在车里彼此沉默了一会儿,齐旭言问:“我送你回家?”
“不必,我自己叫车回去。”
“既然都坐车上了,就别浪费那个钱。”齐旭言说:“我带你一程。”
简诚心里腹诽,既然都说已经坐车上,那干什么还多此一问?他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因为担心齐旭言会借此刁难为难他,他得时刻小心提防齐旭言这个“神经病”。
神经病通常都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