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然摇摇头:“与昨日一样。”
陶然然起身,准备晃一晃发麻的脚,却踩到了死者的手,立马挪开,却看见死者的手指甲处抽出一根长长的黑线。
陶然然伸出手,准备捻起这线,却看见死者的手指突然弯曲,只见那根黑线开始变长。尸体瞬间四分五裂,不知哪里冒出的蛆虫掉落一地,不停地在那干瘪的肉体上蠕动,乌黑的液体在地上淌着,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陶然然转过身,一阵干呕。
陆榆扶住陶然然,一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打着。
陶然然抹了把眼角溢出的泪水,道:“真是恶心。”
陆雨眠无奈地看着将大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的陆易春,道:“吐完了没?”
陆易春强忍住想要再次呕吐的感觉,勉强站直身子,道:“完。”话还没说完,再次弯腰吐了起来。
再次回到百川,已经是未时。
陆初阁看着众人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禁问道:“这是怎么了?”
陆易春想回话,可一张嘴又想吐,连忙跑到屋外,扶着石头,蹲在花丛里吐去了。
“鹤青,你来说。”陆初阁道。
“遇到一些恶心的东西罢了。”陆榆回道。
“现在可能与我好好说说了吧?”陆初阁问道。
陆榆点点头,将昨日的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一遍。
陆初阁听后,眉头紧锁,道:“连灵鹤都召唤不出来的话,对方的踪迹那就不好寻找,只能坐以待毙了。”
陶然然把昏迷的陶道夕送回屋,原路返回之后碰上了一脸心不在焉的沈海月。
沈海月一直低着头走着,连前方的假山都未曾注意到。
“沈姑娘!”陶然然出声喊道,“再往前就破相了。”
沈海月回过神,猛地抬起头,立马停住脚步,看着近在咫尺的假山,后怕地往后退了几步,看向陶然然,嘴边扬起一抹不自然的笑容:“谢谢你,然然。”
“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陶然然关心地问。
“没事。”沈海月否认道,“昨晚没怎么睡好罢了。”
“该不会真如我所想,对哪家公子放心暗许了吧?”陶然然坏笑道,“拿出你以前的魄力,看上谁就直接将他拿下。”
沈海月哭笑不得:“你这是把我当土匪吗?”
“怎么会呢,哪有你这么好看的土匪?”陶然然讨好地笑道。
“好了好了。”沈海月打了个呵欠,面露倦意,“我回去睡一会儿。”
“好的。”陶然然侧过身,给沈海月让路。
一股熟悉的味道再次钻入鼻尖,陶然然看着沈海月的身影,眸色几变。
夜里,陶然然苦恼地看着桌上再次多了的人,明明说好回去的,怎么又不走了。
“雨眠,你跟易春就睡上次你们来时住的那个院子。”陶然然道,“至于陆大长老,你就随便挑个院子吧。”
“不必了,我跟鹤青挤一个院子。”陆初阁开口道。
陶然然想了想,道:“那好,委屈您了。”
月上中天,因为连发两桩命案,陶然然也没有了出门的念头,便在院里四处闲逛。
小径旁的树上都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里头的蜡烛燃得正旺。陶然然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观赏着灯笼上绘制的图画。每幅画旁边都有题字,至于什么内容,他不认识,估计都是些吉利话。
挨个看了个遍,只觉眼睛酸涩,抬头望了望深蓝色的天空,一只奇怪的鸟儿闯入陶然然的视野。
由于鸟儿非得较低,陶然然很清楚地看清它的样子,翅膀一边红一边绿,头顶上的羽毛又是白色的,样子像麻雀,体型却又比麻雀大了许多。
只见鸟落在树梢,陶然然一时兴起,想要将其抓住,手已经挨到它的羽毛,眼瞧着胜利在望,鸟却鸣叫几声,扑扇着翅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