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如何?该当如何?”他弓起一腿踩在石碑上,弓手架头,斜倚一侧。这把不成型的宝座。不过一块被人砸烂的碑文被他捡回来的大石头,不曾修饰过。却是人人眼红,虎视眈眈已久。
他闭目,道破其中利害:“只要我在位一日,他们必然不会罢休。于他们而言我是他们最大的威胁,定是要将我拉下这宝座才觉惬意。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然惹了一身无端是非。呵~几人能信?若我正面护他,便是他与我同流合污,根本辩不清楚。不如反其道而行。”
“这样便坐实了您的污名。”
“那又怎样!我若坐视不理,单凭东阳候旧部怎么护他。与其日后杀回去,不如看破眼下这条路!”冥主睁开眼眸,净是杀气!“他们既然要乱,本尊便带他们作乱!至于要杀谁!本尊说了算!”
那一年冥主谋逆,带领群魔乱舞天界。
就在西、南阳候谋逆那日,不待他们兵反。从天的西翼,他乘着三头妖兽千化,带领千军万马,拉起明月星河,杀上天去!
当星辰与漫天红霞交融,他手持一把长弓纵身跃起,三支长箭,箭身若这稀疏星空璀璨。正指殿堂中央二阳候。发弓的刹那间凭空消失,紧接着凌空出现镜水涟漪,万箭齐发!
他所射杀均是他烙印在心的仇家!
随即白冥如冰碎裂,他反手一挥,那弓身化作紫色水晶长鞭,冰凌倒竖,互不相接又首尾牵引。
比起蛇蝎倒勾更渗!
他挥鞭俯冲而下,打伤二候,直攻宝座。君上没有反抗,被他扯进轮回。看似威胁,实为保护。
只是那一战变数太多,终是鱼死网破,天界沦陷。
诸神倾尽一切将作乱者封印阴冥界,后来怎样不得而知。
这场战乱没有就此终结。
成王败寇,冥主魂飞魄散。乱世妖魔对于失败深受打击,曾经妄图开拓一方天地,称霸天下,终是落得这般下场。
他们道是神降住了妖魔,真相却是掩埋泥黎之下!
那些自诩不凡的神人本是罪有应得,反而活像受害者。
于是在这里他们分流化作三股势力,自成一界。
直到谋反逆臣得知真相,借题发挥。他们方知晓犯上作乱不过诱饵,乃是冥主一手策划。本就心生怨念,化为戾气,再起战祸。
那一天,绝义叛变。阳昼与荛蜻没有躲过,被囚八百年!
那些歹人轻易不会弄死他们。
直到封印松动,也是绝义偷偷放了他们。
是否应该怨恨什么?不知。
绝义亦或者如她的名字,她也有自己的难处与不甘罢了。
荛蜻不愿痴缠这一世的是是非非便投胎去了。
冥主已经没了,阳昼本意一起去的。当时正逢神尊降世,那年,他碰上了一个人,便再没舍得离开。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荛蜻投胎两世都忘不掉前尘。于是隐瞒身份,隐藏起来。
后来恶鬼当道,她也便修仙问道,便是今世,偶然撞到了一些故人。发觉其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七年前夏荷端了越朔门并非单纯的开端,而是其中之一巨大的聚点!
立派千年,明争暗斗。可见非常!
敌人并非单纯隐秘暗处,他也许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可他们却不知。
夏荷知道上子悠早晚出世,以他现在的法力和他天生紫眸尚不足,能瞒他一时便是一时。何必回想那些不堪的往事。
这才百般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