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方玉照手里捏着装着药泥的小碟子,心虚似的,“我……”
“你受伤了?”上幽猜测,上恭熙攘每次受伤都是如此要么叼着要么端着,讨好卖乖,总之就是为了让他给自己涂抹药膏。
眼下东方玉照明显为此而来。只是相比较而言上恭熙攘是死皮赖脸求着他。而东方玉照这脸皮子比蝉翼还薄,吭哧了半天就会发一个音。
“行了,伤哪里了?”上幽不为难他,患难与共这些年还是第一次瞧他上个药这么害臊,抹个药而已。上幽忽然想到,“不对呀。嘶~你怎么脸红了?”
上幽下腰往东方玉照脸前凑过去:“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没有!!”东方玉照这屁股下的凳子莫不是长了刺,反应激烈的否定。“我!我。我……”
“哈哈哈!行了行了别当真,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瞧你这个木疙瘩,也不是这种人。”上幽拿着药泥兑了一点水揉开,心想着以后这样的玩笑还是少开。他反应这么大,免得以后连兄弟都没得做!
“你伤在了哪里?”
东方玉照背过身指了指:“是后背。”
“重么?”上幽呼上药揉捏着。
“不,不重。”
啪~抹好了药,上幽结尾一巴掌:“得嘞!”
“嘶~你真是!”
“哈哈哈!”
——
天界——中定候家府邸。
案上点燃的敬安香已尽,残余的味道也被一波风带走,散出了大堂。
中阳尺的丧也已经过去大半月,但是按照他们家族的规矩,这香三年都不能尽。
天界大士之一的中阳家黑灯瞎火,一时间仿如鬼堡,白绫如魅,凄凄惨惨。
“奶奶。”
“千雪,有什么事么。”中阳波若意外疲惫。该说的也都说了,该记得也都记了。戏演完了,人都散了。
昔日家族内斗不休,她也不曾这般心累过。如今她该想得也想清楚了,窝在榻上只想图得一时清净。
“舅舅和表弟的香……我供在天秤祠了。”
中阳波若启口叹了一声:“嗯。你娘亲呢?”
“娘亲在料理后事。”
“嗯,辛苦她了。”
“父亲……父亲在整兵。”
“嗯。”中阳波若回答的很平淡。
中阳千雪缩着的头稍稍探了一下,却不敢接近。
中阳波若虽然是女人,可似乎也是个重男轻女的人。所以头胎是个女儿的时候她并不高兴,很快又生下来个儿子中阳尺。
她对儿子寄予厚望,自然而然疏远了女儿中阳承。
从名字也可以看出,她大概是想头胎便是能够继承中阳家的人!可惜并没有如愿。
中阳波若这时开眼,招呼着,“千雪,来奶奶这里。”似乎是没落的亲情让她对这个孙女有了些许感情。
中阳千雪怕事,迈个步子都格外的小心。
“别怕,奶奶并非不喜欢你。”然而她即便这样说,中阳千雪在接触她那一刻还是狠狠地抖了一下。中阳波若便不悦了,“真是跟你娘一个德行!”
“奶奶我不是的。”
“你不用解释,奶奶不是怪你。或许不这么出风头也是好的。”想到两个儿子,中阳波若也是认清了。她为何不喜欢女儿?她就是个女人,怎么可能不喜欢女儿。
可是她觉得自己的女儿性子太软了,不像她。这才不喜欢。
却不然,争强好胜一辈子,落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
如今孙女女儿倒成了她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