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算来，她已经活了108年了。

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从心头略过，极快，快得白倾还没有看清它的雏形，就已经被白梓拽着离开了大殿。

途中白倾怅然所失地回头，明明隔得已经极远，他却还能感觉到阮盛锦在向着他俩离开的方向微笑。

那笑里好像清清楚楚地写着一个世纪。

第188章

白倾的思绪乱飘，直到白梓把他领进一座房子——然后被在脸颊上亲了几下。

白梓幽幽地叹息：“倾倾是不是觉得族长很好看？”

白倾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好看。”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心里所想。

“朱颜辞镜花辞树”固然令人扼腕，可倘若为之倾倒的人都已经逝去，那美人也难逃伶仃。

白倾突然打了个寒噤——白梓的生命是他的几倍，或者说是几十倍。

等他变为一把飞灰之后白梓会怎么样？等一个世纪后，白梓还会记得他吗？

白倾伸手抓住了白梓的衣袖。

第189章

白梓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把他揽进怀里。

“这个世界上有看得见的东西，也有看不见的东西，所以也有看得见原型的妖怪和看不见原型的妖怪，看不见原型的妖怪大部分是气息之妖。”

“有一种为害人间的气息之妖名为戾，以人类的负面情绪为食，而反过来促进人类发泄这些情绪，比如憎恶、怀疑或者暴戾。”

“本来戾不是什么厉害的妖怪，但是因为你们人类这些年的负面情绪越来越多，状况越来越糟糕，戾的成型速度也越来越快。”

“参与了对戾围猎的新生妖怪才能算成年妖，而戾三百年一出的期限在飞速缩短。”

白倾听了个似懂非懂，大概懂了的是白梓这段时间是去围猎戾了。

第190章

“戾的影响有多大？”

白梓的食指摩挲着白倾的手背，目光放在白倾脸上，言辞意有所指。

“大到倾倾可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给我定罪。”

“……”

白倾被提点着回忆起白梓离开他的第一天，讪讪地抿起了嘴唇，但是突然想起他说的话立马又有底气反驳：“你不都说了是戾的影响吗？”

白梓似笑非笑：“无风不起浪。”

居然记仇。

白倾叹了口气还是从凑上前去在笑眯眯地看着他的白梓左脸上落下了一个吻：“对不起。”

人家是要去拯救世界而他还在这儿给他添堵，确实是不应当。

然而内疚只持续了一秒钟，下一秒白梓就转过脸来：“这边也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