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姨也着实被吓到了。她看了一眼景静没什么事,就想着去厨房熬点梨水喂给她,东西入了锅刚开火,他就听着卧室似乎有动静,跑过去一看,景静就像在承担巨大的痛苦,浑身抽搐不停,陈阿姨没见过这场景,吓得不知所措。她叫了几声,景静没有回应,她就急忙跑出去敲响了邻居家门,打了120,把景静送来了医院。
哈雷飞速行驶在大马路上,景心谈贴在雷灼身后,害怕和担忧充斥了整个心脏。路口是红灯,雷灼停下车,一只手抚在搂住自己腰间的手上,
“没事的,别害怕。”
他扭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两人都带着头盔,景心谈在他后面其实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即便听见了现在也没有任何心思理会他。绿灯亮了,雷灼拍了拍腰上的手,就又一加油门骑了出去。
景心谈跌跌撞撞地赶到急诊的抢救室门口,陈阿姨满是担忧地坐在门口的凳子上,脸上的泪痕还清晰可见。雷灼因着停车,晚了一步上来,他走到陈阿姨身边,伸手揽过她,
“阿姨没事的,不用担心。”
陈阿姨见着有人关心自己,那颗惶恐不安的心被打开,捂着嘴呜呜哭了起来,雷灼安慰了她一会儿,表示让她回家休息休息,自己和景心谈在这就好。陈阿姨摇了摇头,又坐了一会儿,拗不过雷灼多次劝她,她就说了句有消息了告诉我,便颤颤巍巍地离开了医院。
陈阿姨走了,雷灼一颗心都全放在了景心谈那里。景心谈从到了医院开始,就站在墙边一直盯着急救室的门,一动不动。雷灼看了眼急救室,叹了口气,他走到景心谈身边,
“不会有事的。”
景心谈看向他,眼里满是担忧和恐慌,雷灼皱了皱眉,伸手去握住他冰凉凉的手,景心谈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挣开,只是转头又看向急诊室的门,雷灼就站在他身旁,陪着他一起看,一起等。
过了许久,急诊室门开了,景静被推了出来,景心谈赶忙扑了上去,
“妈?妈妈...”
他焦急地唤着景静,景静依旧平静地躺在那里,毫无生气。雷灼看了看她,又看向医生,医生意识他们和护士先把人推到病房去。
雷灼又一次抱起景静放到床上,但他觉得这一次,比刚救出她时轻了好多。小护士把氧气管,心电图检测和吊瓶麻利的给病人放好,雷灼看向站在床头的医生,医生让他们跟自己来一下。景心谈盯着他妈纹丝不动,雷灼想了想,便自己跟了过去。
“这次是因为脑电波异常发电诱发了癫痫,以前是不是没有这种症状?”
雷灼想了想,摇了摇头,医生点了点头又道: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我们检测到她脑电波很不稳定,虽然她基本属于大脑丧失功能的状态,但是并不一定是永久性的。所以不要以为病人什么都听不到感觉不到,从而刺激她。她还不是安全时期,这几天先住院观察,切记不要再刺激她。”
雷灼受教地点了点头,医生又叮嘱了几点注意事项,小护士们走出来后,就和她们一起离开了。走回病房,景心谈坐在床边深情地看着母亲,雷灼靠在床头的墙上,双手环胸,若有所思。受刺激?除了昨天谈公允来过,平日哪还会有什么刺激,就连雷灼也被景静的这种深情所震撼,他望着前面的母子,不知道景心谈是不是也有他母亲这种深情,突然就有些羡慕起谈公允来,正在自己站在床边胡思乱想时,谈公允就匆忙地走进了病房里,让他吓了一跳。
不能受刺激,本来雷灼还想着回去偷偷联系一下谈公允,让他近期不要来找他们母子俩,他还没动,人就来了。雷灼有一瞬间都有点发懵,还没等他拦,谈公允就走到了床边。
“哎...”
谈公允回头看了眼发声的人,就又转头看向趴在床边的儿子。
“谈谈,妈妈怎么样了?”
景心谈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他,仿若压根没人。谈公允见他不理自己,虽然无奈但也没有多计较,怕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态度。他躬下身子,看了看景静的脸,伸出手去想要握一下她的手,
“别碰我妈!”
景心谈没有抬头,却是吼了一嗓子。谈公允皱起了眉头,自己正在开会,接到陈阿姨的电话后,就不管不顾马不停蹄地开车来看,儿子不领情就算了,还这种态度。
“谈谈,爸爸接到电话就立马赶来了。我不是来和你争论的,妈妈到底怎么样,爸爸这里有钱,需要什么治疗咱们就让医生用最好的。”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但雷灼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征兆,他正想叫谈公允出去说,景心谈猛地就站起身,红着眼像个炸了毛的小豹子,他瞪向谈公允,
“我们不要你的臭钱,也不用你来假惺惺的,你给我滚,滚!”
“你!”
父子俩互瞪着对方,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景心谈手还罩着母亲的一只手,突然,景心谈感觉到自己的一根手指被人攥住,他惊讶地低头看向攥住自己的手,
“妈妈?妈妈!妈妈,你听得到吗?”
景心谈惊喜地躬身看着母亲,不停地叫着她,谈公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景心谈这番突然的动作,也跟着一脸茫然地看向床上的人。就见景静双眼紧闭,头微微摇动了一番,过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父子俩皆是一脸茫然,雷灼却是惊了一身冷汗,他伸手拽了拽谈公允的胳膊,意识他出来一下,谈公允就跟雷灼走出了病房。
“谈叔叔,您是怎么知道阿姨进医院了?”
雷灼和谈公允坐到走廊上的长椅上,两人虽然年龄有差,但都高大帅气,往那一坐,来玩的小护士时不时都会瞟一眼。
“我昨天去他们家时,跟保姆阿姨交代家里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所以今天接到陈阿姨的电话,我就匆匆开车过来了。到底怎么回事,昨天阿姨还说一直都很平稳的。”
雷灼撇开头想了想说道:
“谈叔叔你最近还是不要再来见阿姨了。”
谈公允挑眉看向雷灼,雷灼清了清嗓子说道:
“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医生说阿姨突然这样,是因为受到了刺激。以前都没事,您昨天来了她就这样了,我估计那个刺激说的就是您。况且心谈情绪也不稳定,所以您最好别来了,有什么事,我会和您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