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与优雅从来不能占据娱乐头条的版面,偷情、出轨、潜规则,刺激着人们的眼球。
人类的道德让他们选择美与善良,天性却让他们喜欢观看刺激和腐坏。
徐灯灯握紧了吉他背包的肩带,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他不要做被人观赏的动物,他一开始只是喜欢唱歌而已。
没关系,反正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就唱完这最后一首歌,然后回到桐城,做回他的桐城小霸王。
几经辗转到了录制场地,舞台上的镁光灯实在耀眼,彩排的时候他笑了笑,乐队老师问他,“你紧张吗?”
徐灯灯抱着电吉他,“我不紧张,今天我只是个是吉他手。”
第一束光打在他头上,他的睫毛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长,小吉他手笑了笑,低下头,头发遮住了眼睛。
“这最后一首歌,叫《迷生》。”
于梵的脸上毫无波澜,手却悄悄握紧。
他看到徐灯灯就想起晏闲,他没想到这两人关系竟然好到如此地步,晏闲居然注册了社交账号为他强出头,重新认领了“奥伯斯”这个名字,好像生怕他受到委屈一样。他拼命给班扬机会,晏闲就拼命护着他。这两天网上流传的“打人”视频,别人认不出来,他可是认得出来,那可不就是晏闲么。原本上次比赛的时候班扬不争气,他迫于压力给了徐灯灯一个晋级就够让他憋屈的了,眼下还要被迫在这儿听他唱歌,简直令他如坐针毡。
小吉他手的影子在地上汇成一团,被压缩到扭曲,又缓缓地舒展开筋骨,轻微的骨骼转动的声响,被麦克风放大,变得十分诡谲。
一切又重归平静,他只是看着前方,睁开了眼睛,然后弹吉他。
一段漫长的前奏,长到章远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然后他张了张嘴,吐出来第一句歌词。
“吃饭唱歌
把白天加热成夜的车辙
黑色列车
轨道上流淌着火焰的余热
我趟水过河
你说我失策
说我失策
说这条小径逼仄
那时我只听说
死别吞声生别常恻
还未看到分别的颜色
那是一片黑色……”
电吉他的失真音色发挥到极致,不愧是把好琴。
这首在列车上临时写完的歌,徐灯灯几乎完全依靠本能在演绎,他缓缓唱出了最后几句歌词。
“那是飘在头顶上的桐城的落叶
它在唱歌
唱的是
迷生迷生——”
一改往日的风格,他连眼神都变了不少,握着麦的手松散而自然,浑身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质。
观众席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他扫视了下全场,眼见着密密麻麻的人为他鼓掌,为他欢呼,他只是越过台阶,微微一笑,说一句:“谢谢”。
节目组请来的神秘嘉宾大多是些有才无名的出道歌手,他被安排在舞台一侧,观看接下来的表演。
主持人上来说了几句话活络了下气氛,引发了阵阵笑声,他注意到于梵有意无意地总是往他这边瞧,他回望过去,意味不明地笑,看得于梵皱了皱眉。
这小子,不知怎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