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爱青画?”支青画俯身趴在那软榻之上阖着眼,任由那头墨瀑散在榻边,□□着的玉背直直映进尉迟华的双瞳之中,在那两抹檀木色中绽放着妖娆瑰丽的红牡丹。
尉迟华闻言一笑,绑着长发的锦缎早已不知丢到了何处,衣衫不整,搦着玉笔在支青画的背上描绘下了一只白蝶,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犹如下一刻,便要振翅高飞,“爱。”
支青画微眼眸微睁,又笑道:“有多爱?又会爱多久?皇上若是愿意,不妨说给我听听。”
尉迟华没做声,用指间轻触支青画的纤细的腰肢,将身子压低了些许,支青画只觉着他那垂在他腰肢上的几缕发丝直叫他害痒,笑了笑便想转身伸出一只玉手来,好将尉迟华推开,谁道背上那牡丹竟给毫无防备的印下轻柔一吻,难舍难分,支青画也不再做声,尉迟华的答案一字一句传入了他的耳中,情深之至,“朕爱青画愿以江山为聘,以这天香为期。”
“……”闻者思酌片刻,将神情藏在了枝灯无法照耀的昏暗之中,看不清。
“报——”承阳殿的高门上,宫灯的微光穿透了明纸,由这头望去,可见门外二人一个卑躬屈膝,一个昂首挺胸,“皇上,云总管求见。”
尉迟华缓缓睁眼,看着门外那道身影,最终开口。“进。”
楠木巨门一开,云无踏足才走进一步,便被满殿龙涎香所燃的烟云灌了满鼻,跪在地上向尉迟华行了礼,直等到尉迟华许他起身才叩谢起身,坐在了由小太监为他搬来的太师椅上,翘着腿,品着上等的庐山云雾。而眼前龙床帷帐里的二人,如同倒在戏台子上的优伶,丝毫不介意,尽情享受着他这位看客的谛视。
半盏茶过后,云无将那白玉茶盏往案上一放,“皇上,龙涎虽好,但不宜过多,奴才斗胆劝您,还是少用为妙。”
那头的尉迟华将支青画长发一撩,看着那水嫩的绯唇就忍不住去吻,直到二人气喘吁吁才终于满足地撒手,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支青画的下唇,笑道:“云总管说的是。”尉迟华整了整衣衫,正准备下床,“不知,今日云总管来,是有何要事?”
“回皇上,大马司……”
“皇上不走……”
云无的话语,终是被人打断了,透过金丝鲛绡所见的美人连忙起身,伸出了他柔弱娇嫩的玉臂勾住了尉迟华的后颈,细细碎碎的吻在尉迟华的眉眼之上,红牡丹上洁白翩翩的蝴蝶让云无不禁难以察觉的微微眯起了双眼。
难得支青画如此主动,尉迟华更是不舍离去,在龙涎香与支青画的魅惑之下,终是忍不住继续在龙床之上跅弢不羁。
“啊……”
直到那一声诱人的喘息让尉迟华六马仰秣,在瞬间变得不管不顾,抬高了支青画璞玉雕刻的双腿,便恣睢挤进那娇柔的花芯,肆意妄为的品尝起里边的香蜜,支青画也越发骀荡,翻身爬起匍匐在龙床之上,将自己柔软的双丘高高抬起,任由尉迟华握住自己的纤腰进入的更深更狠。
“再快些,啊……啊皇上……”
不知廉耻的索求让支青画显得如同一个□□,他在床帏的晃荡之中紧紧抓着身下的汗湿的锦绸,缓缓转过头去,透过轻盈单薄的纱幔直直对上了坐在檀木太师椅上的云无,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而云无面上毫无波澜,抬手持了方才未饮完的半盏茶,一边欣赏着支青画脸颊两岸因情动而点缀上的绯色桃华,一边轻抿一口盏中香茶,这个方向正好将尉迟华如何进出支青画的身体看的一清二楚,这真是个绝佳位置。
那便由着龙床上的二人缱绻罢!云无轻笑一声,拜别了尉迟华,转身一拂衣袖,离去了。
楠木门外,宫灯渐行渐远,恢复了夜里应有的颜色,支青画看着那张尚存余温的太师椅与案上那只白玉茶盏,合上了双眼。
翻云覆雨一番过后,支青画身子早已持不住,昏阙了过去,在腰背牡丹花上的那只白蝶,也早已被汗水重新浸湿,倒映在了尉迟华的眼底,被他抬起的手掌轻轻一抹,便化作了一片皎白的流云,抬头望着支青画的面容,尉迟华的眼中,逐渐燃起了一抹戾色,一把抽出藏匿于床上雕花龙角内的短刀,俯下身去,比在了支青画的动脉之上,又用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骗子……”
收回了那柄短刀,在支青画脖颈动脉印下轻柔一吻,便起身下了龙床。吩咐了小太监进来,为自己重新更过衣裳便出去了。
……
夜已至深,嘉和宫门早已闭合,今夜本该有月,然而却是乌云密布,不见一丝光亮。宫女本应站在门外守夜,却忍不住困意袭来,靠在廊上悄悄睡去了,皇后的大殿之内燃着不尽其数的红烛,来人脚步轻缓,走到凤床边上弯下腰去,细细打量着皇后的睡颜,轻声叹息,坐在了床边,这响动惊醒了皇后,睁眼便见着了自己的身边有个人背对着她垂头坐着,皇后连忙起身,微微一笑从背后抱紧了来人,将脸颊贴在了他的背上,“你今夜来的好迟,我不开心了。”
云无低头看着环在他腰间的纤纤玉手,抬手轻抚,“到皇上那儿了。”
“你怎么了?”皇后顺着他的后背坐直了身子,捏着他的下巴强迫让他与自己对视,却看到他满脸的淡然。
良久,“无事。”
于是皇后才松了手,顺着云无的胸膛向下缓缓游走,直到碰到隔着衣物都觉着滚烫的硬物,让皇后也惊了一跳,看了云无垂着的眼眸,妩媚一笑,便开始伸手为云无宽衣解带,“别急……”
直至最后一件衣襟缓缓褪却,云无露出了脊背上美到可与日月争辉的红牡丹……
……
二更天时,那层层叠叠的云团终于忍不住开始喧嚣怒吼,带着瓢泼大雨透过窗户惊醒了皇后,害怕的抱紧了身侧的云无,钻在被子里不敢出来,未眠的云无只得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怕,我在。”
“嗯……”皇后紧紧地闭着眼睛,“这毛病,怎么也改不了,可只有你陪着,我才好安心。”
云无拍着她的后背,“我知道的。”望着窗外的道道闪电,又有贯耳的雷鸣,便止不住回想,在多年以前,也有个人怕雷怕的打紧。
……
本坐在御书房里翻书的尉迟华一见着外头亮了天闪又下起了大雨直接将书一合,起身便往承阳殿那头走,把小太监急得大喊大叫:“快给皇上撑伞!皇上!哎呦,等等奴才们!”
结果,雨势过大,那柄伞并未起到多大的作用,尉迟华刚换的衣物被淋了透彻,滴滴答答顺着衣摆直往下淌,他却丝毫不理会,推门进了承阳殿便往龙床那儿径直走去,掀开的帷帐让他霎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被子空了,支青画不见了,半晌才道:“找!都给朕去找,找不到你们全都提头来见,去找!”
小太监们一听尉迟华发了大脾气,吓坏了一般连滚带爬就点着宫灯出去寻人了,留下尉迟华轰然坐到了床边,用手抱住了头,一声喟然长叹,怪自己明知故犯,知道支青画惧怕电闪雷鸣自己还跑去御书房看什么狗屁诗书,当时,就该抱着他安心睡去的,也不至于回来寻不到他。
他是气的,气支青画以为自己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当真什么都不知道,那便顺着他心意,懂作不懂,兴许在他心里,也能有个一席之地,可他自己的心呢?就活该被肆意践踏?
罢了……现在,尉迟华只想着快些把支青画给找到。